不一會兒,從殿內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嬤嬤,她一身藏青色宮服,見著裴延,麵上暴露笑容來,當看到裴延身邊的陶緹時,有些驚奇,又很快回過神來,笑吟吟道,“殿下,這位是太子妃吧?”
裴延起家,朝昭康帝拜了下,“父皇,那兒臣先辭職了。”
陶緹被他鋒利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乾巴巴道,“是,兒媳服膺陛下教誨,定會勤謹奉養太子殿下。”
昭康帝哼了一聲,“但願如此。”
若不是延兒再三討情,勇威侯府的兩百多口人,這會兒該在放逐的路上了。
“阿緹,如果你嫁給了他,你就再也不是我心目中阿誰純粹無瑕的女人了, 你如果愛我, 就要為我保持貞.潔!”
“太子妃這般客氣,真是折煞老奴了。”蘭嬤嬤高低打量了陶緹一眼,笑逐顏開,“當初主子與勇威候夫人定下這門婚事時,太子妃你纔剛滿半歲,當時主子還抱過你……一眨眼十六年疇昔,冇想到太子妃出落的這般斑斕。”
裴靈碧神采一僵,不成置通道,“你、你竟敢威脅我!?”
“看來陛下很愛先皇後。”陶緹道,人都走了這麼多年了,還能這般惦記取,或許對昭康帝來講,顧皇後就是貳心中那抹白月光吧。
昭康帝腮幫子肉動了動,強壓住心頭的不滿,語氣略微和緩了些,“總之,你與延兒好好過日子,曉得了麼?”
“喂,我與你說話呢,你聽到冇有?”裴靈碧冇好氣的喝道。
顧皇後薨逝後,昭康帝悲哀不已,命令將牌位供奉在鳳儀宮。就算周氏當了繼後,也冇資格搬進鳳儀宮,而是住進甘泉宮。
接著,昭康帝和藹的叮嚀了太子一番,不過是要重視身材之類的。
這裴靈碧一向妒忌原主的麵貌,以是耐久對原主停止說話上的淩辱,每次看到原主自大挫敗,她就會獲得一種迷之優勝感。
大殿裡非常空曠,陶緹垂著腦袋,穩穩鐺鐺的跟在李貴身後。
裴靈碧口中的哥哥, 是指與她一母同出的三皇子裴長洲。
裴延會讀心術似的,答道,“一塊是孤的母後,另有一塊是孤的兄長。”
昭康帝幽幽的打量著這個兒媳婦,在他看來,陶家這女人不管是身份還是樣貌,都配不上他的太子,更何況她還這般不知好歹,竟敢服毒他殺。
待小兩口分開,昭康帝摩挲著溫熱的杯壁,眉眼間透著幾分老態,“時候過得真快,一晃眼,延兒也娶妻了。”
當轎輦停在鳳儀宮前,陶緹不由抬頭,看著宮門口掛著的那塊龍飛鳳舞的牌匾。
陶緹剛到門口,就見阿誰胖乎乎的寺人抱著拂塵站在一側,見著她來了,寺人滿臉堆笑,恭敬道,“太子妃您請,陛下和太子殿下正在裡頭說話呢。”
光憑這一點,就能看出兩位皇後在昭康帝的心目中,孰輕孰重。
陶緹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鳳儀宮很大很富麗,即使這座宮殿的仆人已經離世十六年,宮殿內卻潔淨整齊,一塵不染。就連庭前的花草樹木都打理的鬱鬱蔥蔥,像是宮殿的仆人從未拜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