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陽，推我出去！”

但是明天很奇特，我推爺爺出了屋子，兩隻狗竟然上了二樓！它們十幾年來從冇上過二樓！現在它們卻乖乖的坐在我和爺爺麵前，抬頭看著我們，眼神清澈溫婉。鴿子們在天上轉了幾圈，也都落下來，整整齊齊在走廊的護欄上站成一排，悄悄地看著我們，彷彿等候著甚麼……

天空瓦藍瓦藍的，白鴿子成群掠過天空，鴿哨悠長……但是院子四周倒是一片廢磚瓦礫，一片荒涼破敗，非常溫馨，連流浪狗都冇有一隻，更彆說是人了。三年前，大師搬走了，四周都拆光了，卻不知為何，他們拆完了四周的屋子，獨獨留下了我家的院子，再也不見動靜了，也從冇見有誰來我家籌議拆屋子的事。三年來，風吹日曬，荒草滋蔓，我家彷彿置身於孤島……

這本書名《鬼穀道人妙思錄》。我十三歲打仗這本書，問過我爺爺，這本書與鬼穀子甚麼乾係，我爺爺說，這裡的鬼穀道人與鬼穀子一毛錢乾係都冇有，鬼穀子是個賢人，而寫這本書的人真是個賊……

“唉！樹木好靜，騰挪展轉，輕易傷了根，爺爺我賦性如木，現在真要變成一棵樹了……”爺爺看著天，安靜說道。

“這？”

我正沉浸在這本賊書妙不成言的設想中，爺爺俄然說了一句。我有點驚呆了，爺爺中風，已經大半年冇說一個字了，俄然說了這麼一句！他的聲音安靜舒緩、暖和有磁性，彷彿把時候拉回了十年前。十年前他的聲音就是如許，安靜溫婉，很能把人帶入他所講的故事。當時候，他給我講了零零散星很多古怪的事情……

“木鬼爺爺！”

“你叫端陽，我叫重陽？很奇特啊……不說這個，呃，你爺爺說他就要死了，你不難過麼？”路上重陽問我，她倒是一副很難過的模樣。不過她走路真的一點兒聲音都冇有，我很思疑她是由真正的骨骼和血肉構成的，老是感受她彷彿是一道影子，冇溫度、冇重量、冇人的氣味……

“彆問……來不及說那麼多了，總之你記著，死和生一樣，都是平常事，不要難過，活在時候活動的天下，這統統遲早都要產生……呃，隻能長話短說了，冇時候和你囉嗦……來，帶上這個！”爺爺取出一個用紅繩索穿戴的烏漆麻黑的鐵疙瘩，掛在我的脖子上，持續說，“你和重陽一起去蜀中貢嘎雪山下的金光崖，去找金鬼！他按說應當還能活一段時候，有些事他會奉告你們！……我來不及給你細說了……保險櫃裡有一個朱漆盒子，一會兒你茂地叔叔來了，就交給他，轉告我的話，叫他不管如何保全這個院子！這個院子是個首要的處所，將來對你和重陽幾個有大用……以後，立即出發，儘快去蜀中找金鬼籌議對策，鬼穀道人阿誰賊，又要出來了，唉！……”爺爺冇有了安靜的語氣，相反他的這些話，說的很短促，並且對我來講有點難以消化……

“不錯，不錯！端陽，看著你能這麼輕鬆走出去又返來，我就放心了！”爺爺撫摩我的頭，轉而又對那女子說：“火鬼這個暴脾氣，能把你完完整整養這麼大，可真是不輕易啊！應當是水鬼老護著你吧？火鬼和水鬼都死了吧？”爺爺笑眯眯地問道。

我和阿誰叫做重陽的女孩隻好跟著他，那些鴿子和那兩隻狗，也跟著下了樓梯，在院子裡碧綠的花木中間走了一會兒，到了一株龐大的老國槐下，一陣風過，落木蕭蕭，爺爺拍拍幾人合抱粗的樹乾，說：“不錯不錯！端陽、重陽，你兩個去我的臥房，把阿誰樟木箱子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