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丫環婆子看到這一遛大小不等的幾個箱子，都相互互換了個眼色，臉上的沉默換成了鎮靜。

西側間是個書房，整排的書架上擺滿了線裝書籍，文房四寶整齊的擺在桌案上。薑墨言對時裝書還不太適應，隻略看了看，便聽內裡榮嬤嬤帶了人出去。

世人忙回聲，隻是眼中都多了些迷惑。

薑墨言撿起紙片看了起來……

薑墨言這才轉頭，對那些人問道：“你們中可有領頭的？”幾人相互看了一眼，一個嬤嬤上前一步道：“老奴劉三家的，是夫人派來的管事嬤嬤。”

既然不是畫本身的題目，那就是出在畫麵上？薑墨言再細瞧那畫，畫中女子臉孔表麵跟她倒真有幾份類似。畫中人的目光下垂，眼睛彷彿盯著度量中的嬰兒，嬰兒紅稠輕紗半籠著身材，臉孔畫的不甚清楚。薑墨言一向感覺畫麵有些違和感，此時才恍然發明是那孩子的衣服有些不對，那紅綢畫的有些不應時宜。女子的衣服固然超脫，但也看得出是好幾層，不似夏季的薄紗。但是嬰兒身上的紅綢卻過於輕浮了，模糊能看到胖胖的小身材。那紅綢在這裡是甚麼寄意呢？

打發了世人，薑墨言回到臥房，取出母親留給她的阿誰盒子。盒身通體硃紅，四角貼著銅片，四邊雕鏤著龐大的斑紋，細看那紋路又冇甚麼規律。長約有30公分，高10公分，寬10公分。翻開蓋子，內裡隻要阿誰卷軸，上麵墊著一塊紅布，彆的再冇甚麼了。

領著薑墨言出去的榮嬤嬤解釋說，三位蜜斯已經在前麵的院子住了好多年了，搬動起來太費事。這個小獨院固然僻靜了些，可勝在處所大，三間正房，東西另有配間。院子裡一棵兩人抱的大樹遮出大片陰涼，樹下石桌石凳，院角種著幾株登山虎，讓全部院牆都綠油油的。

這二人一向緊挨裴夫人站著，見薑墨言施禮，二人隻微微側了側身。等薑墨言起來後，他們倒也端方地上來行了禮。薑墨言把從普渡庵中帶返來了的兩本書冊彆離給了他們。

看懂了畫的意義，薑墨言長出口氣，二話不說，拿起盒子拍在地上。既然老媽的意義是讓她報仇，那必是留上東西在這盒子裡。

薑墨言又拿起那幅畫來看，材質冇題目，軸體冇題目，對著陽光照了照，應當冇甚麼暗字或夾層。

東側間是臥房，梨花木的繡床上掛著粉黃幔帳，幾條流蘇悄悄扭捏；中間一架木製的打扮台，半人高的銅鏡掛在上麵非常刺眼，桌上整齊擺放著幾個精美的盒子，不看也曉得應當是些胭脂水粉之類。靠窗的處所擺著一盆蘭花，幾朵蘭花迎著從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出去的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傲然綻放。

丞相府的人丁不算太多。童祈善這一代單傳，彆的族人還都在故鄉度日，府裡除了他們一家便再無彆人了。

薑墨言上前拜見了母親，接過裴夫人身邊老嬤嬤遞過來的一對翠玉鐲子，便站了起來。

室內安插安排倒也富麗，不過在薑墨言這個餬口在繁華都會裡的當代人眼中也就方纔氣住人罷了。正屋是間起居室，靠牆的八仙桌上擺著兩個盆景，牆上是一幅仕女賞梅圖；中間擺著幾把椅子，鋪著牡丹繡花的墊子。

前麵有些畏縮的站著兩女一男，和三個婦人打扮的女子，這些便是丞相的姨娘和庶子庶女了。薑墨言也都一一送了些見麵禮，算是打發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