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項先生現出對勁的神情,“要讓密營三號象一塊磁鐵,把敵偽的目光,都給吸到黃崗鎮上去。”
這天下午,陽光亮媚,萬裡無雲,視野非常清楚。魯滿倉組行動了。丁義給牛娃子搞了身黃粗布褂子,“黃色最顯眼,免得狗日的弄錯了。”然後他倆每人背了個草筐,用大荷葉蓋得嚴實,一副神奧秘秘的模樣,從鎮外漸漸騰騰地走了出去。
“現在如何辦?”牛娃子問。
“你可彆搞得太假,讓人看破了。”彭壯說。
“還如何辦?從速溜吧。誰曉得那幫兔崽子有多大耐煩。”丁義敏捷和牛娃子換了衣服,倆人悄悄從後門貼著牆根,遁藏著塔頂的視野,溜到衚衕口,加快腳步,敏捷走向鎮外。鎮內,溫馨如常,大街上還走過幾個穿黑皮的差人,統統都象昔日一樣。丁義和牛娃子瞥見在街上巡查策應的魯滿倉等人,悄悄打個手勢,然後拔腿出了鎮子,鑽進內裡綠海般的青紗帳。
“不準笑,嚴厲點兒。重視,千萬彆往那座塔上瞅,我曉得那邊有人盯著,你彆那麼雄糾糾地行不可?要縮頭縮腦。對對,現在揚起臉來,讓人家看清楚你就是那天逃竄的懷疑犯。對對,轉過臉去,讓他們瞅個細心。重視,天然點,彆做過火了。唉,你還真是嘴上冇毛,辦事兒不牢。”
向項先生彙報過今後,項先生劈臉蓋臉地擼了魯滿倉一頓,“你阿誰粗枝大葉的臭弊端,要誤事的。如何把槍胡亂塞在南瓜筐裡呢?你現在不是個機槍手,是特工組長,牛娃子年青老練,你也老練嗎?”
走進屋裡,倆人把揹筐裡的東西都取出來,有唱戲用的假鬍子、麵具、戲服,有兩把匕首,幾包重慶產的捲菸,一張輿圖,兩聽美國罐頭,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彆離放在屋裡的板櫃上、抽屜裡、床沿上。
“確切有這個題目,”魯滿倉點了點頭,“不過,有體例,我們籌議過了,隻要把那房屋側牆打通,覆蓋柴草,用時扒開柴草,貓腰從衚衕裡跑掉,還是有掌控的。彆的,在街上設策應點,仇敵監督我們,我們也能夠監督仇敵。包管滿身而退。”
項先生同意了,“對,老丁你這鬼主張很好。滿倉,你們這回肇事,引發了仇敵重視,但是好事也能夠變勝利德。易大江他們殉職今後,仇敵必然會推測我們不會善罷甘休,也會猜到我們捲土重來,那麼,眼下就是個機遇,投其所好,在黃崗建立一個假密營,用心透露給仇敵。”
項先生是魯滿倉的老下屬了,對他說話向來不客氣。
項先生搖了點頭。
魯滿倉撓了撓頭,恍然大悟,“鬼難拿,你是說,演一齣戲?”
“這可冇準兒,我先給他們出道題。”丁義順著梯子爬上房頂,從懷裡取出一條綠色的布條,係在煙囪上,布條不大,隨風飄擺。丁義說:“龜孫子們得猜一會,夠我們腳底板兒抹油了。”
“妙妙妙,”魯滿倉拍拍黑光光的大腦門子,“然後再送給他們假諜報,哈哈,這群王八蛋,就變成我們手裡的傻驢了,牽著它往哪兒走,它就往哪兒走。”
“不會不會,我們清算得可當真呢,連茶杯裡的茶水都沏好了。老丁親身出馬,論做假哄人,那傢夥但是祖師爺級彆的。”魯滿倉抹抹嘴巴坐下來,把剛纔在仇敵眼皮底下“演戲”的環境陳述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