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亂來。”高個班長製止了兵士的躁動。那兩個騎馬男人理也冇理這支步隊，縱馬揚鞭，奔馳而去。牛娃子“嘿”了一聲，說道：“真威風。”

馬匹奔到這股偽軍步隊近前，速率不減，飛奔而過，趟起的煙塵直濺到偽軍身上，幾個兵士嘴裡痛罵起來，舉槍對準，“他奶奶的，班長，給他們兩槍，把兩匹馬奪下來。”

“就是他們，”牛娃子用手指著，“那倆騎馬的。”丁義用鼻子哼了一聲，不對勁地嘀咕道：“如何樣？我說有鬼吧？不聽白叟言，虧損在麵前……好好，我不說了。”

“有鬼，”丁義慎重其事地搖了點頭，“我奉告你們，這叫踩盤子，兩匹馬兩小我，這是匪賊派出來的趟子手，一起上聯絡察看，他們相中了哪條線兒，過一會就會搬來大隊兵馬，抬著紅夷大炮，專門對於押著貨車的步隊……”

“好好，不說了，唉，美意被當作了驢肝肺呀……”

“長官，我們去哪兒啊？”

“擂鼓台，拉糧食。老誠懇實趕車，敢拆台就槍斃。”一個高個子軍官，瞪眼恐嚇丁義。

他固然是順嘴胡說，兵士們卻不免內心發毛，端著槍左瞧右看。軍官扭頭罵道：“你再胡說八道，勾惹民氣，腦袋劈兩半。”

步隊拐過一個山角，路邊有一塊豎起的巨石，丁義用手指導著，“你看，看看，那上麵畫的鬼符。”

“放屁，你瞎叨咕甚麼。”軍官罵道。

“你他孃的甚麼都管？閒吃蘿蔔淡操心。我警告你，歸去的路上再胡說八道，馬車充公，你們三個全都抓起來，關進大牢裡殺頭。”

這段路崎嶇起伏，路旁巨石陡崖，枯草冇腰，陣勢非常龐大，戰役軍兵士們都嚴峻起來，端著槍擺佈察看，貓腰縮頸，狀況甚為風趣，牛娃子“撲嗤”一聲笑出聲來。偽軍班長橫著眉眼對丁義說：“你肉皮子癢癢了是不是？”

此時天氣已經近午，從據點堆棧裡領了幾麻袋稻米，裝上馬車，丁義嬉皮笑容地對班長說，“長官，這裡不管飯啊，弟兄們都餓著，這如何行？我曉得半路上有個飯店……”

擂鼓台是中間據點，離著另有二十來裡路，丁義有些憂愁，那些草草諱飾好的槍彈，會不會喪失？可這群偽軍有七八小我，硬抗明顯行不通，隻好捏著鼻子忍氣吞聲。趕著車往前走了一段路，垂垂進入一片起伏的山陵地帶，蕭瑟偏僻，地形龐大，那些偽軍都把槍從肩上摘下來，提在手裡作著防備，丁義扭頭說道：“牛娃子，大柱，謹慎啦，這條路上不潔淨，之前常有路倒鬼，紅嘴綠下巴，從中間忽忽悠悠竄出來……”

“不信拉倒。你聽後邊是不是有聲音？”丁義持續嘀咕。說來也巧，他的話音剛落，前麵真的傳來一陣“的的”的馬蹄聲響，扭頭望去，通衢絕頂兩匹快馬，正在奔來。頓時兩個頭戴無沿帽的男人，身穿便衣，縱馬馳騁，路上揚起一股灰塵。

丁義耷拉著眼皮閉上了嘴，不再羅嗦，將馬鞭一揚，拉著糧食車出了據點走上通衢，一起被騙真杜口無言。當一行步隊走到那片龐大山地的時候，前麵的通衢上，俄然又傳來“的的”的混亂馬蹄聲。牛娃子站在車轅上向前張望，隻見兩匹馬，正撒開四蹄，在通衢遠端馳去，看騎馬人的身形模樣，恰是來時碰到過的那兩個戴無沿帽的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