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行功德，多做善事。”

“這個這個……寺名白楓，是緣於這山裡多白楓樹，因景而名。建寺嘛，這個……這個早了，傳聞清朝就有了。前輩出了很多大德高僧，本師明慧，就大有品德，佛法高深。”

方江站起來，欠了欠身，“大師請了，我這位兄弟身材不好，得了慢性癆病，氣血兩虧，精勞肺損，在家裡亂鬨哄的不能靜養，想借貴寶刹小住幾天，養一養身材，我佛慈悲，普渡眾生，幸勿推卻。”

慈明躊躇了一下，黑胖大臉上眸子一轉，承諾了，“居士聘請，敢不從命，不過我棋術差勁，勉為其難了，請多指教。”當即和方江在八仙桌旁落坐，拈黑執白，下起圍棋來。

八仙桌的角上，放著一副圍棋。方江笑著說：“慈明大師，我們手談一局，如何？傳聞有道高僧，俱是此中妙手，如果能得大師指導一二，實是幸事。”

這些凶神惡煞們承諾一聲，朝寺廟裡的各個房間奔去，踢門砸窗，搜尋起來，慈靜和小和尚禁止不住，叫苦連天，方江拉住慈明的胳膊，“大師，見怪不怪，其怪自敗，佛說，心不動則魔瘴自消，我們回屋去，持續下棋。”

慈明瞪了方江一眼，從速衝他擺手。

“洗耳恭聽。”

“翻山虎，翻山虎，”陳榆叫著阿四的外號，“莫非會地遁了不成？你給看看，疑犯鑽到哪個老鼠洞穴裡去了。”

“對不起，”小和尚不耐煩地打斷方江的話，“我師父不在家，明天不待客。”說著便要關門，方江把身子向前一擠，阻擋住小和尚關門的手，笑嘻嘻地從兜裡取出兩張鈔票，塞進小和尚的懷裡，“小師父，看你臉孔慈愛，必然是有道高僧，這點功德錢請收下。阿彌陀佛。”

方江點了點頭，用手指悄悄敲打著八仙桌的桌麵，

“這個這個……那必定是先有寺了。據本師講，當初寺名白楓，主如果取白楓直而葉美之意，平靜悠遠，也合佛家本意。”

俄然，內裡傳來一陣鼓譟聲。

瘦長男人斜了慈明一眼，“剛纔有共黨嫌犯逃進寺裡了，從速交出來。然後再交五百大洋罰款。不然死啦死啦地。”

“對對，老衲人呢？”世人七嘴八舌地嚷起來。

內裡，有好多人正在亂吵，小和尚試圖禁止一幫人往裡闖，那些人穿戴各式便裝，有的戴著弁冕，有的戴著日本帽，有的穿戴黑綢衫，拿著長槍短槍，頭前一個腰紮武裝帶，身著紡綢褂子的瘦長男人瞪著眼睛，蠻不講理地一把將小和尚推了個趔趄，“媽的巴子，明顯瞥見嫌犯逃進寺裡了，不從速交出來，全都抓起來送憲兵隊。”

瘦長男人是翻山虎湯阿四，那幫“憲兵隊”是阿混、陳榆等人，他們遵循方江的安排，敏捷突入寺廟的各個房間裡，大殿偏殿，配房門房，廁所廚房，柴屋角樓，搜了個遍，但是一小我影也冇瞥見。

和尚竟然喊出了“你奶奶的”，讓人不由莞爾，慈明放動手中的棋子，站起家來向窗外旁觀，方江笑道：“大師，心靜方能神定，雖有外魔，如何可氣燥？請寬坐，下棋，下棋。”

“嗬嗬，”慈明陰沉著臉笑笑，“他摸著魚了嗎？”

“小師父，”方江行了個和什禮，“我們來……”

全部寺裡，空空蕩蕩，既冇瞥見彆的和尚，也冇發明其彆人。阿四從角樓上轉出來，衝著站在院裡的方江搖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