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哥為軍中將士著想,此情可佩。”歐陽驍站近幾分,輕聲道:“璟哥如果設法有變,小王隨時歡迎。”
冇想到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等人間悲劇,竟會產生在他身上!
“太子此言差矣。且不說北戎療攝生息、有蠢蠢欲動之勢,單是以軍中糧草供應災荒城鎮,這類拆東牆補西牆的做法本身就不成取。”
歐陽璟的眸色逐步腐敗而鋒利起來,他衝著柳傾城淡淡一笑,道:“我情意已定,決計不會擺盪。”
這時,身後有熟諳的聲音傳來:“璟王留步。”
“現在天下少戰,唯有北戎偶會來犯,但近兩年來兩方相安無事。不如將部分戍邊將士撤回,一來可將供應邊陲的糧草發放於常常鬨災荒的涼州一帶,救民於水火;二來也可使百姓家有壯丁,大族強國。”
說著,他從袖口間拿出一個油紙小包,遞到歐陽祁麵前。
歐陽璟坐在太師椅上,手中不斷摩挲著一個油紙小包,那是方纔他鞠問陸辛時,從她房中搜出的毒藥。
歐陽璟麵色安靜地說道:“辛妃因何而死,本王信賴陸相與太子殿下心知肚明。”
歐陽璟轉頭一看,是麵色不善的太子與滿臉疲態的陸銘章,心中已知他們前來所為何事,眨眼間已有了應對之法。
妙玲說這包中的毒粉是七傷毒,與泉州那次的一模一樣。若真如陸辛所說,這藥包是太子所給,那泉州中毒事件恐怕也是太子主謀。
早朝時分,向來早到的陸銘章倒是最後一個到的。
說著,他已粉飾不住心中落空愛女之通,頃刻間已老淚縱橫。
“多謝聖上體貼,眼下妙玲女人已經無礙,正在微臣府中療養。”
他神采頓時變得丟臉起來,卻隻能穩住心神擺擺手,道:“璟弟怕是聽錯了吧?辛妹那邊怎會有我的東西,再說我也不認得這個小包。”
“聽聞你前兩天因病缺朝實則為妙玲醫治傷勢,不知眼下妙玲女人可病癒了?”
“哦?是嗎?”歐陽璟盯著他的眼睛,目光如刀般鋒利。
月黛領命退下,當即與王府總管安排陸辛的身後事。
轉頭看了一眼榻上歐陽溪的如花麵龐,又將目光移到柳傾城清麗絕色的臉上,麵前這兩小我是他最保重的人,他毫不會再令任何人有可趁之機!
歐陽璟決然回絕了陸銘章的要求,轉而抱拳對太子說道:“隻是辛兒臨終前,囑托本王必然要將一物歸還太子。”
歐陽祁定睛一看,這鮮明是昨日他交到陸辛手中的阿誰藥包。
看著他儘情蕭灑的背影,歐陽璟眸色暗了幾分。
他痛恨太子操縱女兒成為撤除政敵的東西,卻何如此事他也有錯,不能全怪太子,更冇法究查歐陽璟的任務。
陸辛他殺的動靜已傳遍朝堂,很多官員紛繁走到他麵前,表示記念可惜之意。歐陽璟隻是淡淡地點頭,神采非常安靜。
與其被動地任人宰割,不如把握主動權,先發製人,令其再無翻身之機!
崇成帝揮揮衣袍,表示退朝。
歐陽驍淡笑道:“璟哥,你本日改了性子如此咄咄逼人,莫非是想通了?不想再收斂鋒芒了?”
“太子未免過分純真,仁政講得是對朝內臣民寬大以待,而非指對外也要仁慈。”歐陽璟看向他,意有所指地說道:“對仇敵仁慈,就是對本身殘暴。”
說完,他唰的一聲翻開摺扇,哼著曲子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