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對那女子倒是癡情,寧肯得不到,也不想傷害她。”
他轉頭看向歐陽祁,道:“祁兒,朕固然常常考你的文章,卻未曾問過你的工夫。趁此次機遇,就讓朕看看你的教習先生是否用心傳授了。”
“你當真如此想?”
他看向一旁的太子,道:“你來了,如何不讓趙炎奉告朕一聲?”
太子持續道:“兒臣來時,見柳將軍跪在驕陽之下,但是為了柳傾城之事?”
“你放心,朕不會難堪她。”
崇成帝命她起家,見她入獄不過半日風景,竟已頭髮混亂、衣衫染汙,一副狼狽的模樣。
未幾時,崇成帝緩緩展開眼,眸中一派疲態。
歐陽祁垂眸看著腳邊的柳佑宰,他與宰相陸銘章是本身的左膀右臂,但是自陸辛身後,陸相便多次請奏告老回籍,已然成了廢棋,他不能再落空柳佑宰這枚安插在虎帳中的棋子。
“起來吧。”
陪著父皇閒談一番後,崇成帝逐步發覺到貳心不在焉,心想他能夠還在顧慮柳傾城之事,問道:“方纔你所說的不再強求柳家三女嫁你為妃的事,你可真的考慮清楚了?”
狹長的鳳眸俄然燦若星鬥,柳傾城彷彿見到了但願,誰知等候她的倒是另一場艱钜的戰役。
他大笑著拍掌表示讚成,道:“你這小女人倒是頗對朕的脾氣,直言不諱、率真又不浮滑,如此朕更不能放過你了。”
因而,他拍拍柳佑宰的肩膀,說了句“放心”後,便抬腳進了禦書房。
天子欣喜地閉上眼睛,享用這可貴的嫡親光陰。
柳傾城蹙起娥眉,心中輕歎一聲:如何還會想起他呢?明顯我已經放棄了。
說著,他怯生生地抬開端來,看向龍椅上倦怠不已的天子。
說到這,她的腦海中竟俄然閃現出一張戴著烏金麵具的臉龐。
太子用眼神表示天子身邊的寺人噤聲,放輕腳步走疇昔,接過寺人手中的白玉扇,孝敬地為他衰老的父皇扇風。
他擺擺手,道:“來人,把柳傾城帶至禦前,朕倒要好都雅看,這個女子到底有甚麼本領竟叫朕的太子癡迷至此。”
“小女曾在廟前神靈前發誓,將來必然要嫁給一名技藝高強、在我之上的男人。若太子能勝太小女,那我必定會嫁。若小女幸運勝了,皇上仍要強行賜婚,那我唯有自刎一條路可走了。”
“謝父皇!”
歐陽祁聽聞心中大駭,雖父皇偶爾也會問及他的騎射技藝,每次他都自誇一番對付疇昔,未曾露餡。如果此次真的要比武,恐怕他未曾去過校場的事就要被戳穿了。
合法太子連連擺手,籌辦出言回絕時,柳傾城見事情有但願,趕緊跪地謝恩道:“謝皇上答允,小女子戴德不儘!”
“兒臣有罪,還請父皇恕罪!”
柳傾城心中一沉,不明白天子的意義。
歐陽祁搖點頭,回道:“兒臣並非癡情,隻是柳將軍乃肱骨之臣,儘忠父皇多年,若因為兒臣的剛強,而令老臣寒心,乃至粉碎君臣之間的調和,兒臣終會惴惴不安。”
“父皇的教誨,身為一國之君,必以天下社稷為先,兒臣不敢忘!”
崇成帝淺笑著點點頭,道:“你且先歸去,明日下朝以後到校場與太子一較高低。但朕有言在先,比武之事是你的發起,若輸了,就乖乖做朕的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