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玉戒我要送給邊沙的大仇人，薑意歡，薑女人。”

她本來就不堪酒力，現在臉上泛著不天然地紅暈，雙眸有些渙散，神態還是慵懶的，匪氣儘斂。

清雲子低眸淺笑，眼尾微微上揚，內裡包含著秋波，實在像個妖僧。

左祭奠拿著一個燦金色聖盃內裡蓄滿了聖水，一滴一滴地倒在葛木爾的頭頂、手心上，最後用聖水浸泡過的符紙讓葛木爾順著餘下的聖水生吞了。

“算了。”她皺著小臉，豪氣的臉上儘是陰翳。

薑意歡笑開了懷，拱手道：“佛子學富五車，阿歡佩服！”

“好。”

葛木爾隻是淡笑，“大師都曉得大司馬跟阿加莎的詭計，差點讓邊沙乃至大明的無辜百姓都死得不明不白，是薑女人挽救了邊沙，也救了我，不是她的話，本可汗現在還是個瘸子、廢人。”

禮成。

四月四，邊沙鬼節。

一刻鐘後，在店家木訥的神采下，薑意歡獲得了兩排架子的花燈，固然細看作工都比較粗糙，但湊一塊看就非常調和都雅。

薑意歡不是婆婆媽媽的人，戴起來感受不錯就收了，也不在乎這個戒指的分量是全部邊沙。

薑意歡捏著個赤紅色的油桃坐在祭壇最下方，渾身懶洋洋的，太陽一照，她眼睛眯了眯，像隻小貓似的。

葛木爾歎了口氣，望向遠處連綿的山脈，“大司馬後日淩遲正法，阿加莎就交給薑女人措置吧。”

最後一聲無庸置疑，“她擔得起這份禮，薑意歡是邊沙的仇人，我們當以大禮待她，這纔是我們遊牧民族知恩圖報的血緣！”

葛木爾也很高興，坐到薑意歡身邊來跟她喝酒，“薑女人，我聽聞大明在全境通緝你，不如就此搬來邊沙，不說其他的，你在邊沙我能護得住你，不消東躲西藏。”

“鬼節？”薑意歡眼裡亮晶晶的，浩大星鬥都在她眼裡，“去！也不差這一天。”

薑意歡回過神來了，纔想起，“對哦，我還是大明頭號通緝犯來著，差點忘了這一茬了。”

“參拜可汗！”

清雲子倒是淡淡一笑，“來吧，我嚐嚐。”

薑意歡還保持著懶惰的坐姿，眼眸裡明晃晃的野，她身上總有一股冷冷的木香，忽遠忽近。

因為大佬的紅衣跟慵懶又匪氣的姿式太顯眼了，讓人不重視都難。

清雲子裹挾著日光，將他的腦門照得愈發的亮堂，五官倒是非常出挑的，“本日便可歸去了。”他眉頭思考，“但明日是邊沙的鬼節，你不想看看再走嗎？”

清雲子上前問道：“我來猜，燈謎是甚麼？如果我每個都猜對了，能夠都送給我嗎？”

她說：“該走了。”

“我隻求薑女人不要抹去阿加莎的影象，永久記得纔是對她的獎懲。”

左祭奠將一個托盤恭敬地遞給葛木爾，托盤上的黑耀玉石扳指在烈陽下披髮著瑩潤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凡品。

薑意歡思考了一下，承諾了，“能夠，本來抹去影象這類藥材就非常難尋，目前我手裡也冇有。”

葛木爾像是早就推測她這個反應，憨笑著：“曉得你愛潔淨，黑曜玉石是在每任可汗上任天賜的寶貝，是全新的，不是我父親戴過的那款。”說著就將扳指往薑意歡手上套，冇想到尺寸方纔好，穩穩地卡在她的大拇指上。

葛木爾為人渾厚，話少，卻非常靠譜，當他醇厚的嗓音在戈壁祭壇上響起的時候，底下人的目光都不自發地追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