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想著前麵尋覓機遇逃脫。但作為寧王世子妃,即便逃脫也很能夠被找返來。她也不想一向過著見不得光的日子,乾脆和他開門見山。
葉見潯緩了半晌,纔開口問道:“那你呢?”
“這是天然。”梅靈汐點頭應道。
這時梅靈汐抬手隨便地擦了擦額上的薄汗,吹了吹木雕上的藐小碎屑,細心端摩了會兒,微微揚起唇角。
上半年昭德並不順利,北蠻突擊,鎮遠將軍於丘和其子於長銘投身於這場長達半年的廝殺當中。
冇想到他如此利落。
梅靈汐快速轉過身來,眉眼染上一絲憂色,不肯定地問道:“世子真的承諾了?”
葉見潯看了一眼她的木盒,泛黃的小方盒,上麵另有一點輕微的劃痕,他微微一滯,問道:“你很喜好木雕?”
“好。”
和離以後,不管你是去追回梅靈意,還是去月鶯樓找紅粉知己,皆可隨心所欲。”
“傳聞你常常去一名叫玉兒的女人那邊,操琴對飲到子時,可有此事?”寧王妃本不肯信賴,但派下人探聽了一番,確切如此,她這纔不得不重新核閱他。
梅靈汐揚起一抹發自至心的笑容,她感激道:“感去世子。”
見他隻蓋了一個輕浮的毛毯,梅靈汐想了想還是體貼腸問了一句,“世子隻蓋毯子不會冷嗎?”
這般專注的神情,葉見潯不忍打攪,隻是坐在書案旁,當真翻起書捲來看。
葉見潯不知其意,頓了頓,微微點頭。
這時她走到葉見潯麵前,淡聲道:“世子,你我二人,非本心嫁娶,對吧?”
看著她如此雀躍的神情,葉見潯袒護住內心的一絲欣然,開口道:“過兩日就要去風雲壇祭奠,到時候你同我一起去吧。”
葉見潯鵠立在梅靈汐背後,看著她那被落日餘暉輕柔覆蓋的身姿,孤寂之感油但是生。
“這幾日靈汐吐血暈倒,定是曉得了玉兒的事,深受打擊。”
他暗自發笑,固然王妃有些瘋顛,但心機倒是腐敗的。誰好誰壞,她一清二楚。
但她身子虛又畏寒,以是隻感覺暖意融融,並冇有感遭到熱意。
直至這兩日,昭德與北蠻的大戰才終究落下帷幕。故而本日是祭奠,也是慶功。
“嗯。”梅靈汐清算好木盒,將做好的木雕擦了擦,用新的絹帕包裹起來,裝進一個紫檀木盒子裡。
“不過,這三個月你得儘力扮演好世子妃的角色。”葉見潯彌補道。
大雪初霽。這日陽光透過窗欞的裂縫,灑下幾縷班駁的光影。
日影西斜。天氣垂垂暗了下來,落日殘暴,或濃或淡,或橙或紅,交叉出如夢如幻的錦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