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嬸正蹲在地上分捆木料，聽到這話欣喜地抬起了頭。

不然為甚麼問他甜不甜？

桑枝夏頭也不抬地磨蹭著坐好，徐璈又開端感喟。

見她始終不見轉頭，徐璈百感交集地朝著邊上走去。

樹乾上的孔洞鑽到第六個，桑枝夏帶來的陶罐可算是裝滿了。

她舉起手中借來的鑽子和小錘子對徐璈說：“你勁兒大，這個位置幫我在樹乾上鑽個小孔。”

“下大力！”

徐璈來回運完了最後一捆柴，掛著渾身的碎泥和枯葉進了家門，看到的就是桑枝夏在帶著幾個小的拉磨的場景。

“二嬸，你昨兒個不是說桂花泡的水差些甜滋味兒嗎？一會兒我給你弄點兒甜嘴的嚐嚐？”

徐璈試圖捕獲舌尖能夠殘存的甜味兒，可咂摸半天隻感覺渾身都是僵的。

徐三嬸說：“放地上吧，恰好我弄回家去。”

她故作奧秘地對著徐璈眨了眨眼：“曉得這樹能拿來做甚麼嗎？”

“枝枝，我來。”

徐璈任勞任怨地去打孔，等鑽子全部都嵌入樹乾再拔出來，桑枝夏立馬就把籌辦好的竹管接了疇昔。

這竹管是徐璈昨晚按她說的連夜弄返來的。

說話間她把熬製得差未幾的糖漿舀出重新封入陶罐，把鍋底剩下的都弄出來裝在了一個小碗裡，視野轉到了院子角落裡堆灰的石磨上。

水不像水湯不像湯的，色彩焦黃濃赤，味兒聞著跟糖還挺像。

“夏夏你可彆唬我，咱家現在還能吃著甜的？”

“用力！”

“這幾個孩子還挺能折騰。”

糖比肉都貴！

“我就在邊上，有事兒叫我。”

“這一罐子可都是甜的。”

徐璈腳下走得如履高山，臉不紅氣不喘地說：“等這趟下去你就回家去，到時候我再返來運剩下的。”

桑枝夏頭也不抬地說：“不能直接用，但是設法熬一下就是上好的楓糖漿，你想想糖漿是甚麼代價？”

可暮色落了桑枝夏就更不好走了，乾脆早些出去。

直到桑枝夏把罐子裡的東西倒入鍋裡燃起了灶台，還是是在家幫手的許文秀聞著鼻尖更加濃烈的苦澀氣味走了過來。

徐明煦和徐錦惜倒也想幫手，可這倆小的還冇石磨的杆子高，最合適的定位就是攥緊拳頭號令到小臉漲紅。

久違的歡樂傳染得每小我的臉上都多了一分舒暢，徐明輝也結束了後院的活兒疾步走了出來。

“蹲久了起來會頭暈，坐著看。”

“嗷嗷嗚嗚！”

捆成垛的木料兩捆合起來就有百斤沉，桑枝夏是幫不上忙的。

老爺子剛進門歇下，拍打著衣襬上的泥看著這幾個大大小小小鴨子轉圈似的拉磨，笑得斑白的眉毛都在顫，老太太也可貴地暴露了笑容。

桑枝夏謹慎翼翼地把竹管的一端牢固在樹乾上，另一端方好放在陶罐的罐口，從樹乾中流淌而出的液體就這麼滑入了罐底，看不見的氛圍中彷彿都在現在彌散開了膩人的苦澀。

徐璈揣摩半晌忍不住說：“這能當作糖？”

桑枝夏手裡抓著他給本身的木棍跟在背麵，不是很放心腸說：“要不我幫你？實在我……”

桑枝夏隔空打了個響指。

徐三嬸笑著哎了一聲，看到桑枝夏懷裡捧著的陶罐奇特道：“如何進山還抱著個罐子？家裡的水囊不是夠用的嗎？”

財迷強摁下心頭迸出的竊喜取出陶罐，蹲在樹乾邊上一邊玩弄一邊解釋說：“這是糖槭樹，在和緩的處所可見不著，年份淺了的找到也冇用，能派上用處的起碼要四十年以上的年份，巧的是你找到的這片年份都是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