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匕首要插入眉心的那一刻,麵具人手一偏,匕首貼著她的耳朵向外刺出去,耳邊有堵截繩索的聲音提示著她此人不是殺她,而是在救她。但是,在匕首刺下來的那一刻,她明顯在他的眼中瞥見了一絲狠戾和戲虐。
南榮烈常日裡冇機遇和他這個嬌縱霸道的弟弟過招,卻常聽圍在南榮恒身邊的門客誇獎他武功如何了得,本日一試竟然金玉其外,敗絮此中,滿是些花架子,哄哄他天子老子高興能夠,真刀真槍的撕拚全然不是敵手。人處在高位常被些喜好拍馬屁的人圍著公然是件傷害的事。遲早因看不清本身的斤兩而丟了性命。
夜風拂過淩采薇散落於肩頭的烏髮,恰如驚弓之鳥悚但是立的羽翎微微翕動。一向繃緊的身子彷彿生硬,她用力撐了撐頭上的絲網,抬開端瞧見一道白光竟然刺破烏雲蔽月的夜空,收回燦豔的光彩,是炊火嗎?兒時的影象排山倒海而來,她彷彿瞥見父親那張嚴肅卻慈愛的麵龐。
這統統想來冗長,實則快如閃電,快到讓措手不及的南榮恒來不及反對。當他想脫手時,那把削鐵如泥的短刃已經堵截了他的纏仙網,瞧著這件希世寶貝攤在地上,他怒不成遏。而接下來更讓他怒不成遏的畫麵像一把烈火撲滅了他。
麵具固然隔絕了他的呼吸,但是淩采薇仍然感遭到一股股熱氣劈麵而來,燥得她內心沉悶,想把他推得遠遠的,但她不是笨拙之人,明白現在他們共同的仇敵是黑衣人。淩采薇不想死在此處,大仇未報怎能等閒言死。現在隻要保全住性命纔是上策。
南榮恒手裡的兵器像離弦的箭,筆挺地向火線不甚細弱的樹上紮去,直直插進樹乾,劍柄餘震未消,仍在空中擺佈扭捏。
同時一聲鋒利的哨音如利劍劃破沉寂的叢林上空,悠遠綿長。
“登徒子在號令誰呢?”戴著麵具的南榮烈決計竄改了聲音,戲虐地笑問腳穿金絲繡狼同父異母的三弟南榮恒,一隻手揮著短刃遊刃不足地應對,攬在淩采薇肩上的手不但不鬆,反而又抓緊了力道。
“既然如此,你最好放我下來儘力以赴對於他。”
“笑話,劍都拿不穩的人不配我儘力以赴。”南榮烈腕上用力,敏捷結束了貓捉老鼠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