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三爺，你能救我，為啥不能就他？

奶奶不要，村長也不要，硬是塞進了賀雲虎的手裡，摸著賀雲虎的頭，說，不給翠翠了，　給雲虎，這錢是給雲虎上學用的。

我心說，歸正孩子還這麼小，也不明白甚麼事理，我乾啥非一是一二是二的跟他說呢，既然他這麼快就忘了，我也就隨便亂來了疇昔。

那是我自從出事以來，第一次剃禿頂，三爺說，在你頭髮長到能紮鞭子之前，不能剪，到了時候，我親身給你剪。

也不曉得為甚麼，賀雲虎明顯從一開端就又瘦又小，漸漸的，個子竟然趕上了我。

三爺說，他的眸子子也被毒氣感化過，之前他是陰陽眼，不怕，可被我換疇昔的那隻眼睛卻不可，是壞的，現在，那隻帶著毒氣的眼睛又換給了賀雲虎，他還是個孩子，身材弱，如許下去，恐怕兩隻眼睛都會完整瞎掉的。

厥後，我到了上初中的年紀，在那之前，我就再也冇有剪過甚發。

我感覺，三爺必定還是感覺村長不好，誰讓奶奶之前對村長比對三爺好呢。

賀雲虎當時候很瘦，很小，我一把就把他抱到了床上，問他聞聲啥了。他麵無神采的想了想，怯怯的喊了我一聲大哥，語氣裡充滿了不肯定。

村長來家裡，給了我奶奶一個信封，說娃要上學了，不能再內裡受了委曲，這些錢你拿著，算是我謝老三的。

賀雲虎癟了癟嘴，一副哭腔：“大哥，我為啥看不見了？”

那天，賀雲虎就站在中間，也不曉得是在看還是聽，因為自從他不說眼睛的事情今後，我也就不問了，我怕他悲傷。

我搖了點頭，跑了。

厥後，三爺帶我到他家裡，把他家裡那尊元始天尊硬是搬到了我家，帶著我三拜九叩，嘴裡還唸唸有詞，最後還用他那把不曉得用了多少年的剪刀，給我剃了頭。

可我們倆人，學費就不敷了，三爺笑了笑，說是時候取出他的棺材本了。

我一下子就想起方纔三爺說的話，曉得這事兒不對，又不好說，正躊躇呢，他又開口了：“大哥你放心，方纔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

第二天，奶奶手裡就多出了一個深藍色的布包，內裡裝著很多錢，三爺說，那是之前給人剃頭攢下的棺材本。

我頓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灰溜溜的往回走，就瞥見賀雲虎正趴在窗戶邊，跟我一樣，偷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