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天子，”鴻俊說，“得知你將繼位，成為下一任天子，本王特來向你道賀。”

李亨：“……”

李景瓏道：“隻怕是罵我罷。”但兩王會晤後，太子會召他也是人之常情，隻得將鴻俊交給李白顧問，辦完事再來接。

阿泰驟見故交，笑道：“您是……”

“是甚麼？”阿泰皺眉問。

案幾上杯盤狼籍，李亨震驚更甚，說道：“縱是你妖王親來，我身為人間天子，有紫微星護體，也……”

朝雲這話倒是實話，聽在李亨耳中，卻非常地刺耳。

阿泰道：“我是必然會歸去的。”

李景瓏正要禁止，俄然轉念一想，這麼做也何嘗不成，緊接著朝雲俄然變作化蛇，騰飛而起，世人刹時大驚，惶恐喊叫，李亨朝後一退。朝雲竄改神通可大可小，隻是在廳內一繞，便即回落坐下。

李景瓏刹時色變，朝雲卻當真道：“你不是天子嫡宗子，身無紫微星芒，隻要在你祭天即位為帝後，才氣獲紫微星力，並得六合庇護。”

寺人惶恐點頭。

說著，鴻俊祭出五色神光，手中神光覆蓋，變幻為一隻翱翔的孔雀，飛向世人，胡升不由驚呼，發光的小孔雀飛向李亨時，轟然碎為光粉消逝。

寺人靠近李亨耳畔，又說了句，李亨頓時大怒。

李景瓏笑了起來，說：“有些話由你說出口，比我說出口更有效。”

阿泰俄然想起一事，朝郭子儀問道：“郭老將軍，當年您既與家父瞭解，隻不知，家父生前，是否有一件金色的法器？”

李亨尚未從這震驚中復甦過來，隻怔怔諦視鴻俊，喃喃道：“孔鴻俊，你……來頭不小呐。”

莫日根與陸許身具竄改之力，嚴格說來“非人”，兩人雖從不承認本身是妖怪，但歸根到底，在冇法分類的環境下仍需劃入妖族中。朝雲則是正統了，當即答道：“是啊，我們都是，變個本相給你看看？”

特蘭朵便默不出聲，郭子儀說：“屆時再與太子殿下說說。”

正用飯時，郭子儀又朝阿泰問起來長安後之事，半是套話，半是體貼，阿泰曉得多數是李亨讓他來問，以確認李景瓏是否有不臣之心，畢竟朝野之上，對驅魔司多多極少都抱著顧忌，洛陽、潼關、長安接連三戰後，官方更將李景瓏奉若神祇，傳聞四起。

他冇有含混其辭，而是一一當真作答，與郭子儀所勘查根基上都能對上，說著說著，郭子儀俄然想起來了，說道：“彷彿是有這麼一件。”

“冇那麼嚴峻。”鴻俊哭笑不得道，“不過是來和你道賀。”

“人妖殊途。”李亨喃喃道，“你我是友非敵，你身後的三人，都是妖怪？”

“蒼狼、白鹿與化蛇。”鴻俊如是說，“俱與我妖族深有淵源。”

冇想到驅魔司建立後，李景瓏的身份彷彿已非昔比，更費事的是，當年父親更對他言聽計從，君臣雖常有摩擦，卻仍根基相互信賴。而更要命的是，李景瓏固然年青，資格卻算得上是“老臣”。

李景瓏道：“殿下，鴻俊的孃親是人，對人族素有舊情，當年遊曆長安，更眷戀我人間繁華，此次天魔降世，您也曉得……”

“願與人族締結千秋萬世之約。”鴻俊端起茶碗，說，“永不交兵。”

世人站在錦宮外等待，莫日根道：“我感覺他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