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想過，為甚麼妖族修行得道，老是化而為人？”鬼王反問道。

杜韓青在地上掙紮，想要起來，手腳卻失了力量，不聽使喚，千機鏈與祭壇空中摩擦，不竭發作聲響，他艱钜地側著頭，看了青雄一眼。

“鴻俊”跪在祭壇上，望向他們，點頭，喘氣，明顯就連他也料不到李景瓏等俄然會來劫人，一時也冇了主張。袁昆蒙著黑布，隻溫馨地聽著周遭意向。

換鴻俊帶路，進得明堂深宮後, 鴻俊辨認前程線，輕車熟路，朝殿頂一翻，鬼王頓時道：“下來！會被鳥兒瞥見！”

青雄回身，走向祭壇中心，答道：“昔年燃燈以此鏈將我鎖了五百年，人間獨一能破去它的人，剛巧就在這裡。”

鴻俊正要開口時，鬼王悄悄一拍他肩膀，指向高處，那邊呈現了數隻迴旋的蒼鷹，鴻俊點頭避開。到得延慶殿外，此處乃是一座三層的殿樓，間隔明堂中心甚遠，當初未被地脈開釋的氣勁涉及摧毀，延慶殿背後，則是當年安祿山地點高台，卻被李景瓏降神附體的一場大戰所摧毀。

玉藻雲在前帶路，鴻俊轉頭一瞥，隻見延慶殿已被青雄完整摧毀，祭壇周遭捲起了暴風，飛禽鋪天蓋地，袁昆則仍然守在祭壇前。

“因為人是萬物之靈。”鴻俊低聲答道。

“世上獨一能破開此鏈的寶貝，唯孔宣所傳下的，你手中斬仙飛刀合一。”青雄說，“飛刀是認主的，冇有法力，誰也差遣不了它。換句話說，能破開鎖鏈的人，隻要你本身。而一旦被千機鏈捆住，又將落空統統的法力。”

這個題目鴻俊卻答不出來了，人族有聰明麼？狐族也有，並且很多妖怪比人更奸刁。人會自我捐軀麼？這是連耗子也會做的事，飛鳥哺養後代，天經地義……人與妖族，辨彆究竟在那裡？

“你奉告我。”鑽出洞後，鬼王四周看看，漫不經心道，“我是妖，還是人？”

祭壇下，鴻俊一滴淚遲緩地從眼角滴下，戰死屍鬼王那一手仍停在半空，遲遲未曾按下。

鴻俊側頭，從祭壇下埋冇處瞭望高處。

“不錯。”青雄喃喃道，“就是你，鴻俊。李景瓏解不開，因為千機鏈不是燃燈的寶貝……”

玉藻雲茫然道：“我不曉得。”

鴻俊驀地轉頭，玉藻雲藉著灌木保護，來到鴻俊身畔，小聲說：“本想套過話就算，厥後想想不對，你最體味金翅大鵬，還是得你在場。”

杜韓青斷斷續續道：“我……我……”

阿泰衣袂飄蕩，釋出一道金光，下一刻，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驅魔師同時現身！裘永思一聲斷喝，降魔杵抖開如定海神針，從天到地，一棍狠狠砸下！

鴻俊正衝要出去，卻被戰死屍鬼王一按，肩頭那隻手終究落了下來，那一按重逾泰山，鴻俊竟轉動不得。

“解不開。”青雄緩緩道，“彆妄圖了，千機鏈隻要扣上了，就冇法再解開。”

玉藻雲：“趁現在，去找你的飛刀，快！”

“跟我走。”鴻俊道，“我來過。”

“你所挑選的路不必然平坦，倒是對的。”鬼王沉聲道。

這句話讓他猜到了，昨夜玉藻雲必然與李景瓏、裘永思等人達成了某個打算。

鬼王問：“斬仙飛刀與五色神光在那邊？”

鴻俊轉頭時諦視鬼王，與他對視半晌。

杜韓青顫聲道：“你從一開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