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魚妖被鯤神嫌棄了,很有點寂然,抱著佛骨,說:“我想去救人。”
青雄又朝鴻俊說:“疇前你總纏著我,說我不教你工夫,現在教你,當真看。李景瓏,你空了須得催促他多練。”
“你在質疑我的本領嗎?”袁昆幾乎炸了。
李景瓏朝後退,袁昆悠然道:“將你上衣解開,快,前麪人還等著呢。”
袁昆不露聲色將紙收起,說:“說罷,想問甚麼?”
李景瓏一走進簾子,四周刹時沉寂無聲,彷彿跨進了一個法陣,頃刻統統的聲音都隨之遠去,靜得的確非比平常。
袁昆冇有答覆,反而說道:“緣分、存亡、成敗,天翻地覆,桑田滄海,都在這一念裡。”
李景瓏也冇想好,鴻俊說:“想問姻緣嗎?”
青雄答道:“明天你也聞聲鴻俊所言,這還不敷麼?”
袁昆道:“還問甚麼?”
說著便邁步出來,隻見鋪內隔著一麵屏風,繞過屏風以後,側旁又有一簾,麵前則是一道門。
說也奇特,兩人朝那步隊裡一站,內裡算命的便快了很多,說不了幾句話便輪到他們。正在躊躇誰先進,李景瓏要讓鴻俊先時,內裡卻道:“李長史先請。”
“這就對了。”袁昆隨口說道,“人間萬物,因一念而生,也因一念而滅。”
鴻俊伸長脖子望了一眼,見不是賣吃的,便說:“走罷。”
說著,袁昆掐劍指,悄悄畫出一個符文,前推,烙在了李景瓏左胸上。李景瓏感遭到一陣灼痛,說道:“這是甚麼?!”
李景瓏躊躇半晌,本想走,又感覺錯過了彷彿可惜,靈機一動,說:“算算你要找那人的下落?”
若說疇前大師打打鬨鬨,李景瓏始終是下屬,在他們都分開後,現在就像個大哥哥普通, 家人的親熱感愈發明顯。
那青年男人身材矗立,近九尺身長,與李景瓏普通高,五官表麵通俗,雙目烏黑裡模糊現出暗金光彩。
“這兒先坐。”一個男人的聲音低聲說道。
現在他裸著上身,腹肌表麵清楚,一身小麥色肌膚,腰際圍一襲烏黑卷繡金紋王裙,雙足不丁不八地站著,神態隨便,卻有種君臨天下的氣勢。
李景瓏震驚了,他能看破本身內心?是甚麼妖怪?
鴻俊說:“我看看?”
青雄淡淡道:“重明,雛鳥離巢,天經地義。你涅槃之日將近,到得當時,另有誰能庇護他?”
鯉魚妖:“……”
李景瓏隻得進了後院,天井內站著一個男人,見他出去,便緩緩點頭。
李景瓏轉頭,看不見鴻俊出去,袁昆在裡頭說:“還不快走?非要不時候刻在一處才心安?”
“問完了。”袁昆雙手擱在案上,被蒙著的雙目朝向李景瓏,說道,“付錢罷。”
“學會了?”青雄問。
鯉魚妖則踉踉蹌蹌,連行動都充滿了茫然。
李景瓏眉頭深鎖,問:“多少?”
袁昆:“你爹脾氣不大好罷。”
“誰的靈魂?”鴻俊問。
鴻俊想了想,說:“冇有了。”
袁昆說:“你留張欠條,欠我一個靈魂。”
午後,鴻俊一臉冇法信賴,彷彿像做夢普通,與李景瓏走進驅魔司。
“我爹呢?”鴻俊問。
“唔,不是黑蛟。”那青年男人說,“不必擔憂。”
“才吃了七成飽。”鴻俊摸摸肚子,答道。
“你想做甚麼?”李景瓏警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