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質疑我的本領嗎？”袁昆幾乎炸了。

李景瓏深吸一口氣，袁昆卻探脫手，一手手肘支案，另一手白淨手指分開，按向李景瓏胸膛。

鴻俊笑道：“回家我帶著你去，你想回長安了，再一起下來也行。”

鴻俊笑道：“在曜金宮裡倒是冇過過年，你要回家去麼？”

“這就對了。”袁昆隨口說道，“人間萬物，因一念而生，也因一念而滅。”

昨夜長安城也下了場新雪卻冇積住，正中午沿街一片泥濘，屋簷朝下不住滴水, 李景瓏特地帶鴻俊去魚躍龍門點了一桌。歸正現在長史有錢，不必再點白水喝了。鴻俊則心想阿泰等人走了真可惜, 早曉得該再吃一頓餞行。兩人用飯時又隨口聊了些過年之事。

李景瓏解開單衣，暴露左胸，說：“你想看我的心燈？”

“誰的靈魂？”鴻俊問。

“受教。”李景瓏抱拳道。

“都閉嘴！”袁昆不耐煩了。

“才吃了七成飽。”鴻俊摸摸肚子，答道。

“千變萬化，都在這兩式當中。”青雄說，“收得對，可起滔天巨浪，折斷山巒；放得對，可擋崩天狂雷，泰山壓頂。”

鴻俊冇聽明白，袁昆又道：“還問甚麼？”

“我爹呢？”鴻俊問。

說著，袁昆掐劍指，悄悄畫出一個符文，前推，烙在了李景瓏左胸上。李景瓏感遭到一陣灼痛，說道：“這是甚麼？！”

李景瓏眉頭深鎖，問：“多少？”

袁昆皺眉道：“不但冇美感，還這麼多嘴。”

鴻俊轉過屏風，四周張望，問：“有人嗎？”

鴻俊：“你真的是鯤神嗎？青雄在哪兒？快奉告我！你見到我爹了嗎？”

袁昆不露聲色將紙收起，說：“說罷，想問甚麼？”

“緣分在你一念之間。”袁昆側過甚，思忖很久，而後道，“天寶十四年，也即一載後，須得謹慎行事。”

他起家退出簾外，四周刹時又規複了喧嘩，隻聽袁昆在裡頭朗聲道：“下一名。”

鯉魚妖則踉踉蹌蹌，連行動都充滿了茫然。

李景瓏朝後退，袁昆悠然道：“將你上衣解開，快，前麪人還等著呢。”

“至於你……”袁昆手裡拿著一把算尺，在案幾上敲了敲，思慮半晌，說，“兩年以後，你天然就能回曜金宮了。”

說著便邁步出來，隻見鋪內隔著一麵屏風，繞過屏風以後，側旁又有一簾，麵前則是一道門。

李景瓏躊躇半晌，本想走，又感覺錯過了彷彿可惜，靈機一動，說：“算算你要找那人的下落？”

“你背麵那條鯉魚，得從速去修煉積功德了吧。”袁昆忍不住又道。

兩人對峙半晌，李景瓏呼吸漸急，與瞎子對峙，雙眼緊盯著袁昆，袁昆遞過筆來，把一張紙放開。李景瓏便寫下“欠袁昆一具屍”，袁昆又將硃砂泥印推來，李景瓏也不知為何，竟然就這麼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指印。

“你想問甚麼？”鴻俊排著隊，朝李景瓏問。

鴻俊“嗯”了聲，不敢打岔，青雄又解釋道：“全套掌法，隻要兩式，一式是‘放’，一式是‘收’，五色神光乃是人間最強的寶貝，雖不免有禁止之物，卻蘊神魔一體之力……”

袁昆眉毛一揚，說：“寫就對了。總之不會讓你去殺人，屆時我隻朝你要個已死之人。信不信，全在你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