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孤煙_第九章 逃亡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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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晌,那些人顯是並未發明陸離、蘇執蹤跡,也無橫渡絕壁峭壁之能,方纔連續拜彆。蘇執長歎了一口氣,這兩日來曳羅河之人如影隨形,步步緊逼,若無陸離互助,本身早已是骸骨無存了。蘇執自小處尊養優,有生以來從未墮入過如此連性命都朝夕不保的地步,此時雖已暫無傷害,猶是驚魂不決地癱坐在地上。陸離“喂”了一聲,跳起來踢了他一腳,嚷嚷道:“快起來!”蘇執驚道:“又要走了麼?”陸離撇撇嘴說道:“上不著天下不落地,還能去哪兒?我叫你起來練功呢。”蘇執奇道:“練甚麼功?”陸離眼睛一瞪,說道:“你這般倉促逃命,不須得學些自保的工夫麼?”蘇執不敢頂撞,垂著頭囁囁嚅嚅地說道:“你要教我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執展開眼睛,一股烤肉的香味撲鼻而來,頓時感覺饑腸轆轆,他坐起來一看,發明本身正置身於一個山洞以內,洞外烏黑一片,身邊不遠處生著一團火,火上正烤著一隻野兔模樣的東西,陸離坐在火旁,雙手托腮望著跳動的火苗發楞。蘇執見她黑髮低垂,唇紅齒白,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雙眸,火光暉映在她精美的臉龐上,白如凝脂的肌膚覆蓋著一抹嫣紅,與她鵝黃色的長裙相輝映,使陸離更明顯豔動聽,蘇執不由得看得呆了,半晌也冇有移開目光。陸離歎了口氣,忽抬起眼皮來,剛巧與蘇執的目光相撞,蘇執一驚,甚是難堪地坐了起來。陸離一笑,也不在乎,舉起烤著的野兔說道:“你吃不吃?”蘇執走到火邊,與陸離相對而坐,卻見她明晃晃的短刀便擺在身邊,複又想起她兩番脫手殺人之事,便默不出聲,接過兔肉撕咬起來。蘇執自昨日早間起便粒米未進,急不成耐地咬了幾口,頓覺滿口油膩,妙不成言,似是從未吃過如此適口的東西,當真是大快朵頤。吃了半晌,驀地見陸離笑吟吟地看著本身,頓時大感不雅,便不美意義地停了下來講道:“陸女人妙技術。”他儘力不去想陸離脫手殺人之事,說道:“女人為了我這般風餐露宿,吃儘苦頭,小生實是過意不去。”陸離淡淡一笑說道:“我亦是受人之托罷了。”蘇執道:“陸姐姐……”陸離打斷他的話,冷冷地說道:“我曉得你要說甚麼,你一節文弱墨客,不知民氣險惡。”蘇執見她忽又變了神采,便不敢辯論。

陸離對勁地笑道:“天然是我。”又故作老成地說道:“也不須你學甚麼高深的工夫,隻需人家打你時,你保得命在便可了。”她說得甚是輕巧,卻不知要做到這一句話又何其難也?陸離說罷,抽出短刀來將刀遞給蘇執道:“你來刺我。”蘇執大驚道:“這如何使得?”陸離秀目一橫,氣哼哼地說道:“叫你刺便刺。”蘇執無法,唯恐傷著了陸離,隻得輕飄飄地舉起刀來向她刺去,哪知陸離分毫未動,右手忽地扣住蘇執手腕,順手一帶,已輕巧地奪過刀來,蘇執卻站立不穩,重重地撲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陸離又令蘇執爬將起來,如此三番五次,陸離急見其成,蘇執手無縛雞之力,半點武功根底也冇有,隻跌的鼻青臉腫,衣衫分裂,也始終不能如她意。陸離又急又氣,“笨伯!白癡!蠢貨!”將蘇執罵得無地自容。蘇執叫苦不迭,雙手直搖,說甚麼也不練了。陸離怒道:“努笞廢於家,則豎子之過立見,莫非讓我……讓我輩子都跟著你麼?。”陸離孔殷間說出這句話來,頓時粉臉通紅,深悔講錯。蘇執卻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須知她這句“努笞廢於家,則豎子之過立見”出自於北齊《顏氏家訓》,原是講爹孃育子的話,卻被她用到了本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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