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老二見狀,朝魯能使了個眼神。魯能抽刀在手,越席而上,大喝一聲便向蘇執砍去,蘇執本就心中倉促,方纔又親見他殘殺兄弟,刀身上血跡尚未晾乾,立時便慌了神,那裡還曉得遁藏?便在此時,身側人影一閃,恰是陸離抽刀上前,她知魯能凶悍,深恐蘇執有個三長兩短,當即搶身迎出。隻聽“當”的一聲響,魯妙手臂一震,大刀幾欲脫手飛出。陸離笑吟吟地說道:“執弟退下。”魯能未推測這個嬌怯怯的少女有這般本事,心下一緊,喝問道:“你們究竟是何人,敢來管老子的事?”陸離嘻嘻一笑,指著卜老二說道:“你們方纔不是認了他為帶頭大哥麼?本女人要管也是管他的事,如何成了你的了?莫非你也要以下犯上、謀權篡位?”陸離伶牙俐齒,這一番話說得魯能和卜老二皆是一愣,魯能忍不住轉頭看了卜老二一眼,便在這時,陸離右手一翻,三道銀光閃過,彆離朝卜老2、魯能、邊航民咽喉射去,她此舉旨在一擊必殺,銀釘去勢猶若流星,三人那裡來得及遁藏?立時被射個正著,咽喉處鮮血狂噴,皆是一聲未哼便抬頭倒地。陸離眨眼間便擊斃三人,血濺合座,脫手淩厲已極,實是令人可怖,眾山匪無不駭然大驚,皆推案而起,連滾帶爬退到坪中一角,操起兵刃全神防備。
堂內諸人聽他如此措置,皆是一驚。卜老二神采烏青,雙眼瞪著宋朝彷彿要冒出火來。兩名山匪持刀在手,便要脫手。堂上諸人皆寂靜無聲,那邊航民麵如死灰,兩腿篩糠般顫栗。說時遲、當時快,便聽堂上一聲響,石濤身前的桌子轟然裂開,桌上酒菜四周飛濺,石濤反手一掌拍在卜老二胸口,卜老二一聲悶哼,身子倒飛出來。這一下變故將世人驚得目瞪口呆,但見卜老二倒地以後一個魚躍跳將起來,陰測測地嘲笑幾聲,石濤指著他罵道:“好賊子,你竟敢……”一言未畢,便撲倒在地,後胸鮮明插著一柄長刀。堂下四名親信兄弟搶上去將石濤扶起來,叫道:“大哥!”石濤一言不發,顯是已然斷氣身亡。四人站起家來,皆是虎目含淚,大聲問道:“大哥有甚麼對不住兄弟的處所?二哥為何下此毒手?”卜老二嘲笑道:“老子當的就是強盜,搶的就是糧,要的就是女人,這也不能做,那也不無能,算甚麼豪傑豪傑?”堂內很多人窮凶極惡之輩,受石濤拘束不敢胡來,聽卜老二這麼一說,頓時喝采之聲四起。那四人神采烏青,一步步朝卜老二走去。卜老二歪頭斜睨,嘲笑道:“你們要替他報仇麼?”此中一人道:“大哥若不是一刀斃命,定然有話要問,他帶領幾個弟兄從西北出來,打鬥他在先,吃苦他在後,在坐的多少人受他的庇護方纔保住性命,為何明天卻要死在自家兄弟的刀下?”卜老二嘿嘿一笑,他身後一人忽起大喝一聲,揮刀朝四人砍去。世人見他雖刀勢甚沉,但生硬無奇,均不在乎,孰料刀至半途,卻倏然變勢。宮知名低聲道:“五虎斷門刀。”那四人未曾推測他會下此毒手,猝不及防之下,兩人閃避不及,一人首級落地,一人被刺中咽喉而死,另兩人雖稍稍避開了些,但手臂、肩膀皆已中刀。
但見那脫手之人渾身是血,左手將地上的頭顱提在手中,右手將刀一橫,如同凶神惡煞普通叫道:“我魯能做的便是強盜匪賊的活動,哪有那麼多臭端方?誰敢不平二哥的,老子砍下他的腦袋再說!”世人懼他凶惡,個個襟若寒蟬。魯能跨到邊航民身邊,將繩索堵截,說道:“明日便將那沈家女人搶來,你喜好便玩幾日,不喜好了一刀剁了便是。”說罷單膝跪地,朝卜老二一拱手道:“姓魯的願奉二哥為盜窟之主,另有誰不平?”此言一出,便有多人齊聲喝道:“願奉二哥為主!”餘者無人敢再多說半個不字。卜老二見眨眼間收伏世人,心中大是對勁,便向宋朝看去。宋朝自知勢單力薄,要為大哥報仇雪恥也須得從長計議了,當下說道:“諸位兄弟!宋某告彆!”說罷回身便走出廟門,另有幾個不平卜老二的也大著膽量跟在宋朝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