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甚麼要帶葉秀？”柳寒不解的問，老黃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說：“有些時候，女人比男人好辦事。”

“以是豪傑不易啊。”柳寒笑道，還是打量著許舒，問道：“許蜜斯倒是令柳某獵奇，鄙人與王許兩家連戰數場，正針尖對麥芒，許蜜斯卻來見柳某，這未免有敵我不分之感。”

許舒笑眯眯的，左臉生出個淺淺的酒窩：“讀《出塞》，覺著先生是個豪放男人，風塵仆仆，跨馬飛箭，可都讀到‘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又覺著先生乃風騷才子，遊走在青樓風月中；再讀到‘眾裡尋他千百度。驀地回顧，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覺著先生應是那種哀傷的多情之人，想來竟不曉得先生是甚麼樣的人，剛纔三舅瞥見先生，奴家便求他請先生上樓一見，還請先生勿怪。”

老黃冇有答覆，皺眉想了會，苦笑下：“最好還是不要去，一年，整整一年，風雨樓獲得漕運，也不過一年多點。”

“柳兄，有甚麼都好籌議，”王奮語氣苦澀，神情佯裝安靜，深吸口氣：“要不如許，我做主，你們能夠到黃河以北，我們不到黃河以南，但黃河水道還是共有。”

讓柳寒不測的是，屋裡不止有王奮一人，彆的另有一個女人，柳寒重視打量下那女人，女人麵如滿月，看上去二十來歲，雲鬢矗立，穿戴件綠色宮裝，外披淡紅色紗衣，暴露苗條的脖頸，端坐在書案前麵，丹鳳眼獵奇的打量著他。

“豪傑？！”柳寒搖點頭：“柳某可真不敢當，要說這豪傑，當有吞吐六合之誌，包藏宇宙之胸懷，泰山崩於前，而色穩定者，雖千萬人吾往也！如許的人，方能稱之為豪傑，柳某乃小人，整天碌碌有為，為裹腹馳驅，那稱得上豪傑。”

“帝都的事就交給你和蕭雨，漕運交給蕭雨，買賣就由你掌控。”

“你籌算帶誰去？”老黃問道，柳寒略微想想便搖點頭，老黃建議道：“帶兩小我去吧，厲岩和葉秀。”

這姑母的話彷彿很管用，許舒冇有辯駁，不滿的低下頭，卻悄悄的乞助的看了柳寒一眼。

“打住，打住，”柳寒連聲製止：“王兄，這可就冇意義了，剛纔不是也說了，我不是甚麼豪傑，更不是甚麼豪傑，我就是一小人，渾身銅臭的販子，那些吞吐六合，胸懷天下的事，是你們這些出入廟堂的門閥士族該乾的，我呢，掙點銀子，買上幾畝地，種點田，過本身的小日子，你說是吧。”

許舒微微點頭，衝他嫣然一笑：“已經大半個月了，不到帝都不曉得，比鄴城熱烈多了。在鄴城就讀過柳先生的詩，想著柳先生是個甚麼樣的人。”

“那林公公但是個活檔案，”柳寒歎口氣，彷彿非常可惜：“他對當年的事一向存疑，這些年一向在暗中查，可當年揚州參與這事的人，全都死了，那檔案冇用了。”

“如何啦？故鄉夥，有那點不對嗎？”柳寒鎮靜的喝了口茶後，昂首瞥見老黃神情中冇有涓滴歡暢的模樣，忍不住有些迷惑的問道。

王奮搖點頭：“有銀子也不可，彆忘了，來之前，姑母的話。”

“第一次。”許舒漫偶然機的應道：“柳兄，要不勞您的駕，陪我四下看看，傳聞您的瀚海商社的珠寶很標緻。”

柳寒涓滴不擔憂方震，當初方震很乾脆的從帝都撤退，便是攝於宮裡的威脅，現在恐怕就更不會冒觸怒宮裡的風險，重返帝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