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嶠和虞文冇有說話，柳寒點頭：“想想看，我大晉立國以來，多少千年世家泯冇，可這天下崩潰了嗎？亂了嗎？冇有，多少世家冇了，天下亂了嗎？還是冇有。”

四人坐定後，酒菜很快上來，酒過三巡，陸嶠重拾話題：

柳寒在內心好笑，這纔是二十年來塵劈麵，現在始得碧紗籠的實在寫照，前段時候也見過三人，三人壓根冇用正眼看他，現在倒是一口一個先生，恭敬又密切。

“張公說的是張鏑和張邛嗎？”柳寒說著便點頭：“張家連累到此中可不但是這倆人，他們的量還比較小，隻要七八萬兩銀子，另有幾十萬兩銀子。”

說著柳寒不住點頭，三人聽著神采微變，都聽出了此中的意義。

一襲話，柳寒悄悄用了兩個稱呼，不但張滎，陸嶠和虞文都重視到了，倆人悄悄互換個眼色，相互會心。

柳寒覺著這三人有些名不副實，這些世家都如許無聊，拐彎抹角的，說些看似藏有機鋒，實際很慘白無聊的話。

“對，邊喝邊聊。”虞文也附和誌，陸嶠則很乾脆的抓住柳寒的手，柳寒冇有動，笑了下說：“我看如許吧，這風景高雅，不如如許，我們就在這船頭，就著這美景，暢懷痛飲，如何？”

“詩詞乃小道，不敷道也，”柳寒說道：“當今士林，多喜柔媚奢糜暴躁之詞，浮泛乏物，與賢人之意相去甚遠。”

春末夏初，漕運恰是繁忙時，水麵上，船帆憧憧，南下北上的船隻來往不斷。

“人說柳兄乃一介販子，赳赳武夫，幾篇詩詞多數是買來的，本來我還信賴，可本日聽柳兄之言，我纔信賴柳兄之才。”

從陸嶠開端，兩邊就在摸索比武，張滎以亂了江南為名，暗中則是威脅不支撐朝廷，可柳寒卻壓根不當回事，江南是大晉天下的一部分，你們在江南呢，你們的身家性命都在江南。

不但瀚海商社，包含甄孃的鹽號和三友鹽號，都能抓住機遇。

柳寒笑了笑，微微點頭：“張先生此言有誤，喝酒就要敞開喝個痛快，心中有事，這酒就喝得不痛快，有些事說出來，表情好了，暢快了，這酒喝得也就痛快！您說是不，張公。”

張滎神采刷的變了，張鏑和張邛在張家可不是旁係後輩，而是直係後輩，更何況，另有幾十萬兩銀子！

說到這裡，他頓了下，減輕語氣道：“新稅製是皇上親定國策，不但要在江南推行，也會推行天下，諸公如果但願新稅製停下來，或暗中對抗，竊覺得，殊為不智。”

“柳兄文武雙全，三篇震帝都，文名滿天下，可柳兄到揚州，卻未見詩詞傳出，本日柳兄可成心留下高文？”

幽幽的琴聲始終冇斷，柳寒聽出已經換了幾首曲子，現在正彈奏的恰是《春江花月夜》，吹奏者完整瞭解這首曲子，琴聲意蘊深遠。

“這話太對了，”張滎也擁戴道：“世家是看上去風景無窮，可實際上，大多如履薄冰，就說此次衛振案吧，我在家查了一下，有幾個後輩便與衛振有過來往，還請柳先生到時部下包涵。”

酒菜敏捷安插好，柳寒很隨便的與陸嶠談天，風花雪月，江南風景。

這個題目很刁鑽，三人都無言以對，半響，張滎乾笑兩聲：“嗬嗬，柳先生所言甚是，所謂千年世家不過人間傳聞，看似很重，實際並冇有那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