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寧漸漸的回過神,聽著綠衣輕聲細語,手上感遭到她們溫熱的體溫。
她鬆開手,低頭看本身,手也小了幾號,她一下從床上跳下來,衝到本身的打扮鏡前,看到的是一張熟諳的稚嫩的臉,鏡中的本身,容顏已可見幾分斑斕,一雙眼睛瞪的圓溜溜的。
換好衣服,顏寧連鏡子都不敢照了,雙手拎起裙襬就向正院跑去,虹霓對綠衣說了一句“我先跟著去”,趕緊就追了上去。
綠衣看她又哭又笑的,像中邪一樣,“女人,夫人明天交代說讓您明天早點去正廳,吃完飯一起坐車去城外接將軍呢。您如果不舒暢,奴婢去跟夫人稟告一下,讓您在家裡歇息?”
“虹霓,綠衣,我幾歲啦?”她轉過甚,看著兩個丫環問道。
顏寧站在門口,呆呆的看著秦氏,故作平靜的叫了一聲:“母親!嬤嬤!”
顏寧細心的回想著,夢中父親顏明德在本身十二歲的時候,因傷從玉陽關返來,留下大哥顏煦鎮守玉陽關。
顏寧一把死死的抓住了綠衣的手,她從小跟著哥哥們習武,手勁也大,把綠衣抓的手掌生痛。但是她不管,隻是死死的一手摟著虹霓的腰,一手抓著綠衣的手,這是從小伴她長大的丫環,這是為她而慘死的丫環,她要抓緊她們,再也不鬆開。
因為顏明德昨日就讓人先回家送信,本日中午前後會到都城。三人吃好飯後,秦氏就叮嚀套車,帶著顏烈和顏寧去城門前驅逐。
窗彆傳來灑掃的聲音,掃帚掃過空中的沙沙聲,一縷晨光透過雲紗窗照在她床前,地府裡還能看到日光?
“纔剛還好好的,我也不曉得啊。”虹霓也很莫名,拍著顏寧的背,“女人如何啦?奴婢在啊,是不是做惡夢啦?”
虹霓也絞乾麵巾,給顏寧淨麵擦手。
兩人笑了起來,“是,奴婢兩個必然給女人好好打扮一下。”
秦氏打扮完帶著顏寧到正廳,顏烈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一看到她們就嚷道:“母親,你們明天好晚,我都餓死了。”轉向顏寧打量了一下,“寧兒,你本日冇去練武場啊?是不是不舒暢了?”
“女人這是有孝心呢。”王嬤嬤說著,“女人,快點讓夫人梳好頭,等下該用飯了。”
“女人,夫人昨晚送來的新衣裳,要不就穿這件吧?”虹霓拿出一套衣裙揭示。
夫人?
“我冇事,隻是做了個惡夢,你們彆擔憂。好久冇見父親了,我必然要去驅逐,你們給我打扮的標緻點哦。”
冷靜的哭了好一會,顏寧連眼皮都腫了,綠衣低頭看到她淚流滿麵的模樣,輕聲說:“女人,奴婢先拿毛巾給您擦擦臉,眼皮腫著待會夫人看到要擔憂了。有甚麼不高興的,能夠跟奴婢兩個說說,或者奉告夫人,奉告二少爺也行,他們必定會為您做主的。”
虹霓和綠衣不知她出了甚麼事,不敢轟動,隻好任她抱著,拉著,麵麵相覷。
展開眼睛,卻看到頭頂的金魚戲水帳子,漸漸轉頭,看了一眼房間,竟然是小時家中內室的陳列,莫非人死了地府裡看到的就是最想見到的模樣嗎?
本身要證明一下,必然要證明一下。
顏寧才坐了起來,任王嬤嬤幫本身清算頭髮,虹霓跑出去看她無事,在邊上幫王嬤嬤打動手。
“虹霓?”顏寧不肯定的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