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前麵,銳金旗弟子麵色沉穩,明顯是練習時便對此時的景象有所應計,他們不驚穩定,從背後抽出短矛,隔著盾牌裂縫便刺了過來,一時之間竟令武功高強如天陽子束手束腳。
世人立於林下,望著孤身殺向盾牌大陣的天陽子,隻見這道人身形飄忽,長劍輕靈而不失厚重,擋住一根根短矛,卻在烏黑巨盾下碰了壁。
或是被勢大力沉的短矛貫穿身軀,或是被密密麻麻的箭矢射成刺蝟,淒厲的慘叫聲中,衝在步隊最前的弟子首當其衝,立即就倒下了一大片,此中尤以正陽宗為甚。
天陽子看著跟從本身自覺追擊而中伏身亡的弟子,血灌瞳人,雙目含淚,他一振手中長劍,仰天長嘯中,如一隻飛鷹般騰空而起,撲殺向銳金旗的盾牌大陣。
除魔衛道,死傷在所不免,六派弟子早就有所憬悟,是以,他們隻是草草修整了一番,將熟諳之人當場埋葬,便持續往陰岐山深處行去。
說著,他迎著寒光冷厲的短矛飛身而出,雙手往兩側一抄,便是兩隻短矛在手,左撥右挑,幾步之間,已然衝至盾牌陣前,與天陽子並肩而立。
元晉五人與六派高層一起,處在步隊前線,他們甫一進入廣場,就看到五行旗殘兵往廣場兩側退下,而在正劈麵的高台上,一名青衫中年人高踞石座,兩側各有一僧一道含笑而立,再往下,又有十幾名黑衣人沿著台階順次保衛。
“哈哈,也不過如此!”
天陽子之前肝火燒心,亂了方寸,這時有宋季翔在側,神態規複腐敗,一聲長嘯中,他縱身而起,如白鶴展翅般一飛沖天,躲閃短矛的同時,雙腳在盾牌上連番踢踏,在上升之勢將儘之際,胸中真氣一吐,憑生一股新力。
進入樹林,有富強林木諱飾,弓箭的威懾頓時大減,六派弟子蹦到嗓子眼兒的心臟緩緩落了下去,驚覺背後盜汗涔涔,他們回顧一看,狹小的山道上此時鋪滿了熟諳的屍身,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以元晉、幽若、蒯睿明、東方未明和宋季翔五人的氣力,天然不會被這類宵小伎倆所傷,在利矛、箭矢飛來的刹時,他們聽風辨位,輕鬆閃至一側。
天陽子劍吐寒光,一招刺死身前厚土旗弟子,環目四顧之下,發明殿後的魔道賊人紛繁死亡,殘兵則是狼狽竄入兩側密林當中,心中殺意漸息。
銳金旗盾牌大陣被宋季翔和天陽子聯手擊破,山坡兩側的弓手也在元晉四人和六大門派的衝殺下退下,待到殺聲漸歇,了悟大師盤點死傷,感喟之餘,他閉上雙眼,與靈空寺僧眾默誦往生經文。
暗處,銳金旗掌旗使一聲令下,眾弟子轟然應諾,從背後抓起短矛,沿著盾牌間隙就投向了六大門派的陣營。
“射!”
兩側林木蔥蘢的山坡上,更有事前埋伏的弓箭手紛繁現身,對準目標,張弓搭箭,一片烏泱泱的箭雨便如潑墨般灑了下來。
顯而易見,那雄踞高座的青衫中年人便是當今天下第一妙手,號稱“當世天魔”的蓋平天。
六派當中,了悟大師掌風浮動,法衣飛揚,勁氣吞吐間擊飛一支支長箭,為身邊靈空寺和尚斥地一片淨土,他振聲喊道:“諸弟子不要待在山道上,往兩側樹林突圍!”
混亂當中,德高望重並且沉著沉著的了悟大師便是中流砥柱,批示若定,六派弟子聽他安排,急運身法躲閃,間或以兵刃格擋著短矛、箭矢,便往兩側樹林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