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華,你彆不識好民氣啊。”
紫微是青華千年的癡心,也是勾陳萬年的怨念。這個名字一被提起,兩人都墮入了冰冷的沉默。
“你堂堂一個天帝,非來折騰一顆石頭,不怕三界笑話麼!”鵝黃長衫嗔道。
“揠苗滋長,你明白嗎?”青華天帝恨極,“若非你添亂,這樓靈哪能出世就這點大?”
勾陳天帝大喇喇往巨石上一坐,壓得巨石傷害地閒逛。
能有那一身超塵逸世姿勢,凡人莫不成及,大略也不會是妖。
“至於多一個是吧?”青華咂嘴,“隻可惜弟弟一個兩個都不拿你當長兄。”
傳聞凡人女子生孩子也有那種很快就生完的。
勾陳頂著一腦門汗問:“你有何籌算?”
他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孩子,有些躊躇。
“……”青華天帝沉下臉,望著勾陳天帝伸過來接孩子的手,定在原地。
鎮海樓前是鎮海崖。
“你到底要在此處不生不死的守多少年?”巨石以外憑虛幻出一人,紅袍金轡,威風颯爽。
青華嫌棄地看著勾陳:“他是我門徒,又是你弟弟,合著,你也是我徒子輩?”
那便是仙了。
“唉唉,你彆脫手啊,我這是為你好,給鎮海樓輸點仙力幫他化靈,美意被當作驢肝肺,你不謝我倒罷了,還打人,我警告你啊,你現在可打不過我,彆逼本天帝脫手。”勾陳護著腦門跳開,一臉義正嚴辭。
“他是樓靈,離不得樓體,你帶不走他,若要顧他,隻能守在這鎮海樓方寸之間,你為他破鈔了八十年,再困在此處養大他,還要不要找紫微了?”
“守到樓靈脩練出來,你能放手不管?”
“我看是你想要弟弟走火入魔了吧。”
誰知,那巨石反而向內沉沉壓回空中。
“說實話,我真是和這樓鎮海冇有半點星緣感到,你憑何認定當年的樓鎮海就是紫微轉世?”
“我會視他如已出。”勾陳恬著臉。
傍晚的陽光和煦而溫和,金黃的陽光在也身上暈開瑩亮的光圈,襯得青絲勝黛玉,黃襯賽霓虹。
那人一身鵝黃長衫,青絲半挽,青絲一半兒跟著風夾著衣料飛揚,一半兒壓在身上,鋪滿半塊石麵。
“我弟弟多著呢,至於……”
因而高高在上的勾陳天帝一邊唸叨著“不會吧”,一邊屁滾尿流地往人間的越風山趕。
崖東邊有一塊凸起的巨石,石身伸出絕壁三分有一,勁風吹過,巨石輕晃,顫顫巍巍的讓人不寒而栗。
勾陳回瞪虎目:“守了八十年,都夠凡人生合座的孩子了,這小孩子跟你生的差不離!”
垂垂地,空中停止震驚,鎮海樓又穩下來。
“誰說我要扔他?”
畫麵讓人不敢向前,既怕冒昧了人兒,又怕多邁一步轟動巨石陡生異變,一顆心提著,不上不下的,想的緊又怕得很,折磨人。
勾陳天帝咂摸嘴:“指不定偏來個嬰兒?能化人形不過是些植物草木等活物,啥時見過樓宇這類死物也能化出人形?這事蹊蹺,這樓靈化出來指不定是甚麼呢。”
“我扔不下他”,青華瞧著小鎮海樓,“他是樓鎮海的先人,樓鎮海若知我扔著小鎮海樓不管,怕會從墓裡爬出來跟我冒死。”
青華天帝難以置信地接住從鎮海樓裡彈出的人形活物,張大了嘴,半晌,才惡狠狠地對著西方吼了一句:“勾陳,你個烏鴉嘴,給我滾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