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們臨時不必插手,奪嫡之爭必有勝負,柳長清那樣的人,是不會給柳長華留有一絲生還的能夠的。”
“水至清則無魚……”許言川說著又搖了點頭,“古往今來,非論是哪個朝代,也從未有過哪個朝局之上全都是廉潔營私的樸重之臣。當今陛下德名在外,卻也不能免俗。”
心上不知是哪一根神經,俄然被挑逗地動了一下,就彷彿六月安靜湖水裡被石子激起的淡淡的波紋,固然波瀾不大,卻足矣擾亂心神。
就在柳長華回京的第二天,朝中傳來了另一件奮發民氣的動靜。
“你不感覺還缺點甚麼嗎?”
“臣妾?”德妃冷冷地笑,被皇後臉上的安靜激憤,臉上不由閃現出更深切的鄙夷仇恨:“皇後孃娘昔日被我壓在腳底下連大氣都不敢喘的時候,可還記得我是臣妾,而您是正宮皇後呢?”
前朝的動靜很快傳進後宮,彼時諸妃正在皇後宮中存候,皇後聽了小寺人的動靜也是欣喜,對著下首的諸位嬪妃笑道:“阮將軍不愧是老定安公的後代,當真是大將之風。”
皇後固然不失勢,但畢竟是一國之母,陛下又向來對其恭敬有加,諸位嬪妃中不乏以其馬首是瞻之人,聽了德妃的話也是不喜:“逝者已矣,德妃娘娘這話說的好冇意義,阮將軍是國之棟梁,便是定安公夫人和老定安公在,也定然是會為他高興的。”
“沈青雲不是蠢,隻是過於樸重了些。”許言川抬開端,語氣有些感慨:“沈青雲那樣的人,如果能油滑一些,便是坐擁侯爵公卿之位又有何難?”說著又是一歎:“可惜了。”
“倒也冇有甚麼大事,陛下在四皇子的事情以後再未給過沈大人任何旨意,四皇子那邊派去對於沈大人的人也冇鬨出甚麼大動靜。”
冰臉等在內裡,見許言川走出來立即上前兩步便要開口。
樹木陰翳,燦然的陽光透過他頭頂的樹丫細碎地灑在他的頭頂上,略顯陰暗的角落裡,他眼眸亮的驚人,一張少有的素淨男兒麵孔緩緩緩緩地落入月華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