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在太宗朝並不受寵,在後宮當中冷靜無聞,一日在宮中偶遇七皇子,不知如何的竟是結下交好情分。姬柘視薛秀士如母如姐,各式顧問。女帝今後被高宗天子從感業寺接回宮中,過後又被擁立為皇後,梁王在此中都擺出大力支撐的態度,成為宗室中對女帝的果斷支撐力量。女帝與高宗天子伉儷情深,對幼弟梁王亦是當真如姐弟之親,豪情竭誠。及至今後女帝篡周室基業,品級為女帝,大肆搏鬥宗室後輩。梁王方追悔莫及,痛悔當年所作所為,與女帝針鋒相對,死力保護姬氏後輩免於女帝苛虐殘害,姐弟之間數度牴觸,豪情衝突越來越大。應天女帝謙讓多年,終究忍無可忍,隨便編了罪名,將梁王貶為庶人,放逐至瓊州。梁王在瓊州過了七年的放逐生涯,餬口困苦,卻始終不肯嚮應天女帝低頭,太寧元年,仁宗天子繼位,將這位叔組從瓊州接回,規複了梁王王爵。當時姬柘已經兩鬢斑白,膝下的子孫也在十數年的光陰被女帝一一正法,一時之間孑然一身,心灰意冷,回絕了仁宗延請的建議,單獨隱退青華山,在青華山上療養了二十年。
姬澤心中對大周浩繁節度使極度不喜,聽聞此聲,目中閃過一絲膩煩,道,“宣。”
姬澤拳頭狠狠的砸在禦案上,禦案上的筆海、銀函丁丁跳動,“忍,朕是天子富有四海,為何另有那麼多要忍耐的東西?”
太初宮大朝嚴肅,姬澤坐在禦座之上,群臣順次持笏出列奏事,聲聲響徹大殿,一名寺人在殿外稟報,“盧範節度使臣劉駱穀求見。”
程伯獻心知天子是真的動了殺心,大感毒手,跪伏在地上,道,“孫氏在遼東,現在已經尾大不掉。對於大周來講,此時與孫氏撕破臉麵,實在不是劃算的事情。此不似神熙元年的勃律之戰,與吐蕃隻是一番比武,若要開戰,必得毀滅此賊。現在神武軍還在練習,待到再籌辦數年,上風在我,倒不如在忍耐半晌,練兵,並積儲財力,待得過些年,機會成熟,一舉出兵,完整毀滅此賊。”
姬澤唇角高高翹起,“朕隻願與愛妃共醉,至於旁的事情,理她何為呢?”
姬澤現在是大周君主,他的老婆將母範天下,事關國體。提及此事,姬柘的姿式也端方了些,坐直了身子,沉吟了一會兒,笑著道,“太皇太後談笑了,我不過是現在青華山上的一個老道人,賢人的婚事,自有你這個遠親的祖母做主,我能過問甚麼?”
舞陽閣軟紅千丈,酒盅中醇酒惑人,姬澤抬頭飲下盅中酒液,在柔嫩的燈光中望著閣中的披舞美人。
太皇太後本日上青華山便是為了向梁王稟報擇後之事,現在達到了目標,也鬆了口氣,“王叔既然也過了眼,老身也好開端給賢人籌辦婚事了!待賢人納後之日,還請梁王叔回長安城觀禮。”
“瞧梁王叔說的,”梁王說的風輕雲淡,太皇太後卻涓滴不敢怠慢,坐鄙人手恭敬笑道,“賢人年紀還輕,你是宗室當中最長的長輩,還需求你這個做長輩的在大事上幫他把關。老身這些日子是揣摩了好久,總算是定下了人選,”
姬柘點了點頭,欣然笑道,“賢人是大周之主,也是我的血親長輩,他大婚的日子,我天然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