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樓晏扣著茶杯，緩緩說道，“陛下不讓康王妃送行，以姚誼的性子，自是抱怨連連。他想遲延時候，這麼一點路，竟走到現在。”

他身邊的小內侍已經被打發了，現下奉侍的，是宮裡派來的老內監。

“不像甚麼？”

等她再抬開端，五官還是阿誰五官，可麵相完整竄改了。

約莫兩刻鐘後，馬車停下，車伕的聲音傳來：“公子，到了。”

這一看，差點晃花了眼。

姚誼氣哼哼，可又拿他冇體例，隻好忿忿地跟著小二去了雅座。

看她收起那些妝粉，忍不住道：“這……不比易容術差了。”

池韞站起來，在書閣裡走了幾步。

他一時抉剔飯菜不好吃，一時又嫌棄環境粗陋，那老內監八風不動，要麼叫來伴計，要麼理都不睬。

掌櫃來交常常的人見多了，一看就曉得這行人身份不凡，立即殷勤地上前奉侍。

樓晏點了下頭。

“這不難。”池韞笑著坐下來，變戲法一樣從隨身荷包裡取出一麵巴掌大的小鏡，幾個精美的小瓷罐。然後翻開來擺在桌上，撿了一支冇用過的筆，從內裡沾了些東西，在臉上塗塗抹抹。

都中午了，當然要用飯了。以小王爺的場麵，定要選最好的酒樓。

對他如許的人來講，用飯冇有酒水，連個奉侍的丫環都冇有，實在難受。

嗓音清麗，委宛動聽。

“人呢？冇見小爺來了？”

他們到時，已近中午，閒坐了好久，纔看到一輛裝潢富麗的馬車，在一隊侍衛的護送下，漸漸向這邊駛來。

“好了。”

“那又如何樣？”

眉毛略粗，唇色變淡，肌膚顯灰，多了男人的粗暴感。

“……”夜雨被他問住了。

她就是這麼聰明，哪怕是小事，也不會忽視細節。

她嘗試了一會兒，問：“像不像？”

忍氣吞聲吃完飯，他又不肯走了。

後門已經備好了車，車伕練習有素，車駕得又快又穩。

姚誼氣得想摔碗，可顧及黃公公的身份，又不敢。

池韞睨了他一眼：“你想說，卸了妝就換張臉？”

小女人便就著二胡，悠悠地唱了起來。

乾甚麼？讓他再胡說八道，絮兒聽到豈不是就泄漏奧妙了。

寒燈冷哼一聲：“主子的事，我們哪能隨便過問？就算你是……派來的，也不能管過界！”

對哦，實在四公子纔是異類，那些高門公子，大多數身邊有丫環的。

“冇有。”樓晏機靈地避開說話圈套，“隻是在想，難怪你畫畫有天稟。”

公然，康王府的馬車在酒樓前停了下來，姚誼下了馬車，肝火沖沖地帶著侍從出去。

身後傳來聲音，樓晏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