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時已是後半夜，顧瑾瑜已睡下，甄苒大為不滿，“她睡著了，你彆打攪她，要問等她睡醒再問。”

伴跟著電子語音提示音，電話主動掛斷。

“恬恬，”甄苒柔聲問，“不要哭，媽媽問你，那些劫匪，長甚麼模樣？詳細有幾小我？有甚麼樣的麵孔特性？你說出這些，差人很輕易抓到他們。他們被捕，交代出犯法究竟。林淺再冇體例狡賴罪過。”

“彆打了，”甄苒再一次製止她，“她睡覺易驚醒，必定被電話鈴聲吵醒。不接電話，表白她不想接。”

“啊？”顧瑾瑜錯愕，“你還是要究查嫂子嗎？就不怕我哥跟你鬨僵？”

她說完，顧硯辭加了一句，“顧瑾瑜，闡揚你無中生有的本領，好好編。你的說辭我會記實在案，在報警以後遞交給警方。以是說，你編造的謊話必然要滴水不漏，經得起警方查驗。”

他作勢要報警，手機裡俄然間傳出幾聲驚叫：“啊——呀——呀——呀！”

顧硯辭“嘖”了一聲，冷冽嗤笑，“看不出來啊顧瑾瑜，你心腸悲憫，長了一顆聖母心。”

“我不記得了，真的不記得了。”顧瑾瑜打了個哈欠，囁嚅著碎碎念，“如何想都想不起來。媽媽，你不要報警，我想，他們膽敢冒著下獄的風險乾好事，也許有不得已的苦處。比如治病缺錢，屋子斷供。他們都那麼慘了，媽媽你放他們一馬，就當是積德積善。”

顧硯辭默不出聲，神采似笑非笑，等著看好戲。

林淺取出戴在左耳的消音海綿，悄悄眨動纖長精密的羽睫，冷月般平淡的眼眸裡，透暴露多少調侃。

林淺推開顧硯辭擱在她耳朵邊的右手，抬高聲音說：“讓她問，問得出子醜寅卯算我輸。”

甄苒麵色微冷，神采匪夷所思，“你到底站哪邊？”

左手弄瞎甄苒的眼睛，右手毒害顧硯辭，殘害嫡親毫不包涵，暴虐如此，她哪來的臉說本身仁慈。

“她裝睡，”顧硯辭眼裡的眸光微沉，“接一盆冷水潑到她身上，看她醒不醒。”

那端，傳來粗暴的男聲，“她睡得太死，我們叫都叫不醒。”

她聲音高亢，林淺大抵聞聲。

顧硯辭斂眸，凜聲說：“吵醒就吵醒唄，歸正她無所事事，今晚睡不敷，明天有大把的時候補覺。”

她不敢！借她十個膽量都不敢！

甄苒眼睛看不見，耳朵能聽到“嘟——嘟——嘟”的撥號聲。

甄苒拿起手機，起首聽到顧瑾瑜哭哭啼啼的哀號聲，“媽媽，這些人又欺負我，你在那裡呢？我想你。”

“不接也得接，我不慣著她，”顧硯辭從喉嚨間溢位一聲低笑，轉而撥通另一個號碼，叮嚀說：“叫她接電話。”

仁慈？仁慈？

顧瑾瑜不知是睡得太死還是用心不接電話，電話打疇昔，一向顯現“撥號中”。

顧硯辭眼底的眸光微轉，內心頓時瞭然。

顧硯辭開啟擴音，將手機丟到甄苒懷裡，“我問她，她打草率眼。你來問，看她如何說。”

“戴上，”見她拿掉消音海綿，顧硯辭拿過海綿，又往她的耳朵裡塞，“不該聽的彆聽，耳不聽心不煩。”

顧硯辭不說二話，直截了本地問：“客歲年底的X月X日，你帶傷返來，口口聲聲說，有一夥劫匪藉著擄掠的名義暴打你，還說那夥劫匪是林淺調派的。”

他掀了掀眼皮，拿起手機撥號，雙眼直視甄苒，“問吧，彆遲誤時候，從速問，現在就問。早問出證據早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