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案旁的木架上有一副盔甲，銀光閃閃，竟是銀絲打製，刀劍不破。更有各式百般會飛的木鶴在空中遨遊，以及沙舫、快舟的模型。

老頭兒看完畫作，一副不對勁的口氣，道：“你說的阿誰住在東海邊的老頭兒，就長得這模樣？”

丁牧雲扔下筆，撅著嘴：“老頭，你要的，我都給你畫完了，你是不是也該幫幫我啦？我明天被人欺負了，你這做院長的到底管不管？”

不，不能算是畫，頂多是草圖。

說話的老頭兒，便是尚方書院的院長辛夷。

丁牧雲：“你這鬼老頭。”

老頭兒的眼神當即古怪了。

窗外，夜很深，山中的夜特彆的深，“鐺鐺——”不知從那邊響起了鐘鳴聲，如有若無。

老頭兒：“嗯？”

魯俊辰已經上了床，閉上眼，喃喃著：“就是……就是……”

不過，凡大才者都有些古怪，辛夷也不例外，他不愛與人打交道，整日呆在觀星樓裡，要說全部書院，能與他說得上話的就隻要丁牧雲。

丁牧雲頓時道：“這個不難堪吧？您但是院長，一句話的事兒，您如果承諾了，那我包管今後比您親孫女還貢獻您，好不好嘛我的親爺爺。”

老頭兒砸吧砸吧嘴，撓了撓頭，彷彿在思慮，一副難堪的模樣：“這趙直學是監院的人呐，又是天子弟子，翰林院學士，我不好動手啊……”

這一室乃是匠人的工室，花梨木的幾案上閃現著各種奇奇特怪的東西、東西、刷子、膠水、鑷子等等器具。

她正一手托著腮，一手拿著筆，昏昏欲睡，卻還能提筆作畫。

“那……好吧。”丁牧雲瞥著他，一副勉為其難的口氣，接著那雙大眼睛精靈古怪地轉了轉，忽地一笑，從幾案前的椅子上起家，蹦到老頭兒跟前，將他按在椅子上坐下，小拳頭一握，給老頭兒敲起了肩膀，聲音清脆隧道，“院長爺爺，我哪能讓您清算趙直學？實在，我真正的慾望是，進尚方書院做學子。”

草圖上畫的是一張椅子，怎奈畫工實在低劣，幾根粗粗的線條歪七扭八，更好笑的是椅子上長著一對彆彆扭扭的翅膀，中間有兩個圈圈似兩團雲，約莫是在描述椅子在天上飛，再斜斜兩撇風，約莫是想表達速率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