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源若無其事地一一打量著簇擁在元帥帳中、密切無間的袍澤們,極力將他們的音容笑容定格在本身的影象裡,在王靈官的催促聲中,終究用目光密意地望著天蓬,強忍哀痛,說出的話顯得格外沉寂:“元帥,不必再為我操心,這場大戲剛拉開序幕,酒徒之意不在酒,常言道‘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也說‘民不懼死,何故死距哉’。我不能出營門,出營門一步,便會落入詭計者的騙局,強加到我身上的罪名,恐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第三副官更說:“我昨曰一整夜都和豐源坐在一起,他餓得受不了,還偷了我兩顆長命果充饑呢!”
王靈官拍案叫道:“豐源,你不要執迷不悟,自稱明淨,何如不敢到大理寺對簿公堂?我看你還是心中有鬼,羞於見人!”
在此環境下,天蓬唯有感慨,一籌莫展。
豐源虎目圓睜,得理不讓人:“既然疑點甚多,為何還不分青紅皂白,視性命為‘兒戲’,視查案件為‘演戲’?”
立即,帳內,不管是當官的,當差的;坐著的,站著的,鴉雀無聲,麵向北方,齊刷刷跪成一片。
王靈官道:“豐源是你軍中大將,莫非未曾習得‘兼顧術’?”
大師不約而同地說:“對呀,事關軍隊名譽,誰肯平白無端嚥下這口氣;不議出個子午醜牛來,誰能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