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天界很多神官提起“花城”這個名字就膽戰心驚,乃至聽到紅衣、銀蝶就毛骨悚然。有的是怕惹到他,一個不歡暢,先來應戰,再一把火燒光古刹;有的是因為有把柄抓在他手裡,轉動不得;有的則是因為花城在人間隻手遮天,偶然一些神官要做事還不得不有求於他,請他翻開便利之門;長此以往,部分神官竟是出於一種詭異的心機,也對他非常佩服。
謝憐道:“甚麼?”
靈文道:“既是老裴一段孽緣惹下的禍,天然是得小裴去清算。他清算慣了,倒是用不著感激。殿下轉頭如果得了空,費事進一下通靈陣,大師還要集議此次之事。”
謝憐隻說了一句話:“我冇看錯。”
聽到這裡,謝憐卻滿腦筋都是那銀蝶晶瑩敬愛繞著他飛的歡暢模樣,如何也冇法把它們和傳聞裡的模樣對上,忍不住心想:“那小銀蝶有這麼可駭嗎?還好啊……挺敬愛的。”
謝憐聽他一副過來人警告先人的口氣,不免有點想笑,猜想扶搖是不是在上天庭裡受過氣,深有感到才這麼說。不過他也自知,雖是飛昇了三次,但每次在天界待的時候都長久得如同曇花一現,轉眼即逝,若要論對這諸天仙神的體味程度,他還真不必然比得上這兩個小神官。南風卻彷彿極不附和扶搖這般說法,道:“你也彆危言聳聽,那裡都有好與壞,天界裡還是有很多值得信賴的神官的。”
那少年的臉上,的確如他本來所想,是一片嚴峻燒傷的傷疤。但是,在這連片的血紅傷疤之下,模糊能看到,三四張小小的人臉。
小裴將軍則道:“宣姬將軍一貫脾氣倔強狠惡。”
人,往上走,成神;往下走,為鬼。
慕情涼涼隧道:“太子殿下在人間磨礪數百年,竟然如此動靜閉塞,真是教人獵奇,你鄙人麵時到底都在做甚麼啊。”
聽到那三個字,南風與扶搖的行動和神情都刹時生硬。
看到他的白眼,謝憐竟有種無與倫比的親熱感。他這才把穿了一起的那件嫁衣脫了,一邊抹去臉上胭脂水粉,一邊略感愁悶:“那我豈不是一向都穿戴這衣服在和小裴將軍說話?南風啊,方纔你如果提示一下我就好了。”
慕情道:“與君山內冇有查到任何童靈。”
謝憐感覺今晚真是辛苦這位小神官了,給他倒了杯茶,又想起那小裴將軍冷僻清的神情,對比宣姬的猖獗之態,道:“這位小裴將軍可真是平靜自如,好沉得住氣。”
“青燈夜遊,指的便是我們那位層次低下、愛好倒掛屍林的青鬼戚容。不過,他是這四害裡獨一一個非絕境的,為甚麼他會在這內裡?能夠是因為他長年惹事,非常煩人,也能夠僅僅隻是因為加他一個湊足四個比較好記,也不提。
這一點謝憐天然是看得出來。扶搖對此竟是也有附和之意,道:“裴宿是近一兩百年才飛昇的新貴,但是勢頭很猛,爬得很快。他被裴將軍點將之時纔不過弱冠之齡,你曉得當時他乾了甚麼嗎?”
謝憐道:“我讓他把繃帶拿下來,他被我嚇跑了。”
這話說得大不入耳,扶搖挑眉不悅。謝憐不想他們在這節骨眼上又生吵嘴,道:“是我讓他歸去搬救兵的。”
謝憐聽了,如有所思,但並不料外。上天庭裡,帝王將相各處走,而這打江山與守江山的事,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欲成仙神,必先成人傑。人傑腳下,踏的都是血路。扶搖總結道:“上天庭裡,冇幾個是好相與的,誰都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