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道：“對不起。”

謝憐大抵猜到若邪為甚麼不肯上去了。他一抬頭，接著一點月光，勉強看清瞭如許一幕。數百個紫紅的小點，正從罪人坑上方緩慢落下。

謝憐正要說話，卻見又有兩條深紫紅色的蠍尾蛇從屍身之下鑽了出來，耀武揚威普通地衝他們吐著信子。隨即，第三條、第四條、第五條……屍山當中，從各個角落，竟是遊出了無數蠍尾蛇！

蛇雨！

半月道：“我能召動，它們大多數時候聽我的話，但是偶然候就不聽了。我也不曉得是為甚麼。”

謝憐看了一眼半月，又看了一眼三郎，道：“我以為不是他們。”

謝憐頓悟，昂首望了一眼身邊的三郎，他正居高臨下看著這些蠍尾蛇，眼裡儘是輕視之色。蠍尾蛇們像是讀懂了他的目光，不敢靠近，又今後退了一小段，邊退邊不竭垂下頭，把那猙獰的蛇首貼在地上，一副臣服之態。

三郎俄然道：“刻磨說，半月國師是在一場暴|亂以後纔去了中原。這場暴|亂和你有乾係嗎？”

經他提示, 又回想了一下那石碑的內容, 謝憐這才模糊想起一些，道：“啊, 彷彿……”

半月道：“蛇不是我放的，是它冇們本身跑的。不知如何回事，它們不聽我的話了。”

謝憐還冇說話，扶搖便不客氣隧道：“誰被抓了以後不是這麼說的。就算你說不是用心的也冇用，這話我聽很多了。那些過關的人的確都是被你的蛇咬傷的，伸手吧，要帶走了。”

若邪卻纏在他手腕上瑟瑟顫栗，彷彿在上麵碰到了甚麼可駭的東西，謝憐還待再哄哄它，這時一條甚麼東西掉了下來，“啪”的一聲，砸在扶搖肩頭。扶搖順手一抓，這一抓神采大變，把手舉到麵前一看――那從天而降的，竟也是一條蠍尾蛇！

但是，又彷彿有甚麼力量差遣著它們，不答應它們放棄進犯直接拜彆，因而很多蠍尾蛇掉頭向扶搖遊去。扶搖順手一揮，火焰從他袖中噴出，燒死了一圈，逼退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