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哀聲唸叨:“此次澇災,沖毀民房一百一十九間,淹死公眾三百零四人,損毀莊稼兩百七十八畝,財物不計其數……”師爺唸完,放聲哭了起來。
林月言不掙紮了,跟著聶行出來:“是二爺讓我來的嗎?那我就先為二爺辦事!”
“壩口決堤了!”一個挑著一擔柴火冒著大雨從山高低來的樵夫走到河堤時,正見滾滾而來的澎湃大水沖毀了還來不及補葺的殘損壩口,他嚇得連冒著千辛萬苦砍下來的柴火也棄了,拔腿就跑。
柳雲鶴再看了一眼屍橫遍野的河道,點點頭籌辦拜彆。
而他前麵的柳雲鶴連傘也冇打,冒著不算小的雨一步一個足跡地檢察著這一慘況。
“是!”世人齊聲應道。
“二爺,三爺,不好了,鎮子上也有很多人病倒了,現在醫館滿是病人,大夫底子不敷用啊!”聶行安排功德情後,折返來,恰好聽到有人稟報,從速跑過來報給兩位主子。
“救――”阿誰命字還冇來得及叫出口,他已被大水吞噬,重重撞在石頭上,一命烏呼。
聶行猛地拽住她的胳膊,怒問:“那你這個自誇醫術高超的太病院院首令媛是跟來乾甚麼的?遊山玩水嗎?”
這時,在雨裡哭得呼天搶地的一些百姓俄然暈了疇昔,身邊的人當即大呼:“有人暈倒了!”
聶行來到林月言房間時,林月言正睡起來,打著哈欠翻開門,連妝容衣發也來不及清算就被聶行強行帶去了醫館。
他阿誰該死的婆娘,好好待在家不可嗎?恰好要帶著他的小乖孫出來串門子,成果被大水沖走了,這不是要他的老命嗎?
諸葛寧神采煞白,不會這麼不利吧?屋漏偏逢連夜雨?
“這兒也有人暈倒了!”冇過一會兒,就有很多人前後暈倒,有些更是上吐上瀉起來,官差都前去抬人了,連諸葛寧身邊的侍衛和柳雲鶴身邊的保護也插手了出來。
路不凡當即拿來一把傘,為柳雲鶴撐開。
奔騰而來的大水很快追上了他,將他捲入浪中,直流而下。
路不凡佩服地看了柳雲鶴一眼,收了傘,交給一旁的衙役。
“聶行,就算有天大的事你也得讓我清算好妝容再來,你看我現在……是不是太好笑了?”林月言終是在醫館門口拋棄了聶行的手。
“好的。”諸葛寧當即叮嚀聶行去辦,然後拿傘躲著柳雲鶴說:“二哥,歸去吧,滿身都濕了!”
“瘟疫……有瘟疫我還不跑,留下來等死啊?”林月言嚇得花容失容,本就冇有妝容的她,現在看起來醜極了!
“哎喲,柳大人,您如何不打傘,都淋濕了,路不凡,從速拿傘過來。”老部史正從河堤另一頭過來,看到欽差大人冒雨觀察,又是衝動又是惶恐。
聶行放開林月言,率先走進醫館:“嗯,二爺說這些人能夠是瘟疫,讓你確診後儘快設法辦節製……”發覺到林月言冇有跟上來,聶行轉頭看去,見她早已不見人影,他眉頭一擰,回身追出去,公然見她正大步往驛館的方向跑,他發揮輕功落到她麵前,攔住了她的來路:“林蜜斯,你跑甚麼?”
大水如猛獸普通,卷向莊稼田間,沖毀農房,但妨河道兩旁及四周的房屋全數被淹冇,世人聞聲喪膽,哭爹喊娘地逃命,可大部分人都冇能逃脫這場災害,獨一小部分年青力壯腿長的年青人活下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