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捨棄劍南敝派，跟隨夫君至河東；以後夫君沉迷鑄劍，與我沉默寡言，令我心生妒忌。

那封信現在在那裡？

池兒，你笑甚麼？你師母在信裡揭我老底了？

師母說你是個老......

裴清池看到這裡，內心怦怦直跳，這一年到底產生了甚麼事情，師父要把我逐出師門。當下倉猝往左再看：

送給誰？

好，好！看來我這眼真冇瞎。

那老者甚麼也不管，仍然低頭磨劍，老淚縱橫的磨劍；濁淚砸在劍身，濺在石上的粉末，像是一滴滴血斑。

中年男人說道：徒兒當年恨你，恨你為甚麼那麼心很暴虐，無端嫁禍，把我逐出古星門，斷了師徒情分。

受人之托，不能奉告你他的名字；你到那邊，提我的名號，就會有人取走。

不可啊，師父，師母寫的字太小了，我看不太清楚，讀不成句；你先等等，我通篇看個粗心，就能讀出來了。

是，師父。

池兒，為師何嘗不......可當下，你必須持續恨我。

師父，師母現在在哪？

中年男人衝動說道：徒兒現在為甚麼還要恨你？徒兒已經曉得，當年你用心毀我名聲，把我逐出師門，是為了救我性命；讓仇家隻去找你尋仇。

老......老猴子，看到師母鑄的劍，歡天喜地，手舞足蹈。

師母知不曉得？

他的右手裡另有一把劍，那把劍已經銀光閃閃。

哧......喇......哧......喇......

池兒，你師母寫了甚麼？你看了那麼久還冇看完？

又過了一年，也就是一年前。

言罷，他持續往左看：

師父，你的眼睛如何了？

師父！我不看！你說師母走了是甚麼意義？裴清池聽到師父說師母走了，內心焦心萬分。

粉黛才子爭相敬慕，夫君不為動容；唯獨垂憐與我，令我實在感到惶恐。

終究鑄成了，老婆子，我用了整整六年，終究讓我鑄成了，終究鑄成了......老婆子！富麗！你聽到了嗎？那老者又開端嚎啕大哭。

老者說道：燒了好，一了百了。不過你還是得恨我，要比之前更恨我。

冇......冇揭你老底。

又像是有人在笑，大聲地笑，笑他是個老固執；可那笑就掛在老者的嘴邊。

那老者盤腿而坐，蓬頭垢麵。

那群人那裡是想和你毆鬥，清楚是乘機掠取你手裡的誅邪劍。

哧......喇......哧......喇......

夫君可知我心之苦？

師父，你當年把我逐出師門之前，和關隴派結了梁子？

為師另有一諾未踐。

不幸池兒跪在地上一動未動，直到被你打的剩下半條命，你才停止。

一名中年男人，站在老者身後一丈遠；他站在那邊，冷靜地看著老者的背影，已經不知多久。

裴清池讀到此處，固然勾起當年痛苦的影象，但內心感激師母的慈愛，師父的大恩；

俄然，砰的一聲，磨劍的頑石被震得粉碎；老者手中那把長劍，嘯吟長鳴。

隴西第一劍的至公子公孫毅。

哭聲在山穀裡迴盪，一聲聲得問。富麗，你聽到了嗎？富麗，你聽到了嗎？富麗，你聽到了嗎......

山頂的斷崖邊，背山麵崖坐著一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