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淡笑，“捨不得扔我？”

“是捨不得冰糖葫蘆。”君離蘇淡淡道，“用來扔你多華侈。”

……

哪知還未觸及到眉毛，鏡子裡頭便又呈現了一人，一襲烏黑錦衣，這熟諳的身影，恰是容淺。

如果把妝全卸了，再把頭飾全卸了，那麼除了麵貌以外，便與大街之上的布衣女子無不同了了，這大族令媛如果那般寒酸，就太不普通了。

“這步搖，這珠花，戴著隻感覺壓脖子，我如果轉個頭甩出去了，那多風趣？”現在上官白俄然便是很敬佩宮裡頭的妃子公主們，她們的頭飾大多都煩瑣沉重，也幸虧她們戴著還能氣定神閒，還一戴便是一整天。

君離蘇聞言，隻能讓步，“好吧。”

君離蘇思慮了半晌，拿起了描眉畫筆。

如果能忽視那雙墨眸中所帶著氣惱，那便更好了。

“這青州女人們還真是狂熱，像是向來冇見過美女似的。”君離蘇說著，瞪了一眼身邊的人，“要不你出門還是帶個麵具吧。”

另一間屋子裡，上官白的打扮已經完成。

“想走不難。”容淺道，“你看著。”

君離蘇眯了眯眼瞳，抬眸便瞥見容淺抬手一指身後不遠處的一個辣椒攤，道：“辣椒生食最為無益，且能養顏，離蘇，我們去買阿誰可好？”

容淺聞言，鳳目微微一眯，隨即走上前，一把搶過君離蘇手中的糖葫蘆，拿至唇邊就咬了一口，咀嚼了兩下以後，回身吐了出來，“不好吃，還給你。”

君離蘇有些驚詫地望著那前頭不遠處，一個個女孩搶著買那堆辣椒。

君離蘇眯了眯眼，將嘴裡的山查往喉中咽，不讓容淺搶了去，卻因著有的山查粒還未嚼碎，導致嗆得她咳嗽。

容淺漫不經心道：“可貴看到離蘇妒忌一回，現在你應當能瞭解我曾經的感受了，你身邊傾慕者那麼多，就不答應我身邊也呈現幾個。”

說著，將糖葫蘆遞了歸去。

上官白望著銅鏡裡的本身，咬牙切齒，“相思，這讓我如何敢出去？把我臉上的那粉擦了不可麼？”

君離蘇冷哼一聲，“歸去吧，明日要辦閒事，早晨早點兒安息。”

容膚見此，直接笑出了聲，“離蘇，我不是要跟你搶食，我對冰糖葫蘆可不感興趣。”

君離蘇聞言，隻想以糖葫蘆砸疇昔，終究卻冇捨得。

……

“曉得了，話多，是相思幫你打扮，你該信賴她的技術。”君離蘇說著，朝身後的人道，“相思，你幫他打理。”

“還不快走。”身邊傳來容淺的一聲輕笑，隨即君離蘇隻感覺胳膊被人一扯，腳步也跟著容淺走了。

大街之上不乏有窄巷之類的處所，甚少有人顛末，君離蘇被容淺拉扯著到了一處侷促的巷子裡，總算冇有人來圍觀。

質地上好的紅色束腰衣袍，冇有煩瑣的絲帶與層層疊疊的紗，清一色的烏黑冇有任何圖案的裝潢，略微廣大的袖子與緊束的腰更襯得出身形的高挑。因著上官白本身也清臒的原因，再加上他的邊幅清秀超脫，使得他打扮成女子也冇有違和感，反而有一股離塵清雅。

容淺在她耳邊歎道，“以是，釣餌我當。”

而他也確切這麼做了。

“如何不扔過來？”容膚見君離蘇作勢要扔，卻冇扔出來，不由得挑了挑眉。

“我來的不晚吧？”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了一句，而後伸手拿過她手中畫筆，抬到纖長的睫羽之下，悄悄勾畫，“離蘇，我想了想，我還是不捨得讓你盛裝打扮去做釣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