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初霽,在幾天的暴雨後,天兒逐步放了晴,一抬頭冀州的天就像是一塊初入塵凡的璞玉,玉起熒光,雲蒸霞蔚,非常舒暢天然。長亭撩開馬車的幔帳,偏頭看天,冀州山多水長,稠山玨山崇山峻嶺,山巒起伏又有鬆柏參天,長亭手一撒,幔帳再次低低垂下,將馬車外的好風景儘數諱飾。
秦氏神采一僵,側首粉飾般地啜了口將才長亭斟的那盞茶,茶水入口回甘,再品又有如有若無的苦味,這茶先甜後苦。
長亭笑著擺擺手,“你彆說,凡事我本身看便可,你說了反倒叫我不知該看甚麼了。”
“本日辰光好,連下幾天的雨把人精氣神磨呀磨,磨呀磨,幾乎都消逝掉了。今兒一夙起家,覺著一身都冇力量。”長亭笑著,斂過寬袖斟了盅茶,單手遞給麵前的婦人,莞爾一笑再道,“嶽夫人,你喝喝這茶,是新炒製的,製茶人先在通風的地窖裡陰乾,再拿鬆木枝乾炒三遍,最後沖茶的時候必然要用清泉水來煮製,不然都算對不住製茶人七七四十九天的苦勞。”
這下檯麵台下都齊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