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五太夫人不知聶氏究竟想說甚麼，想張口打斷卻又怕錯過緊咬不放的好機會。

陸五太夫人連聲催促，聶氏怔愣半晌以後出乎料想地反而將筆放了下來，抬起眸光看向真定大長公主，“如果這便是陸五太夫人所說的最大的疑點的話，小輩想，小輩該當能夠解釋。”

白春反應極快，端著托盤便遞到了聶氏跟前。

當然是已顛末繼到他膝下的陸長重一家了啊！

扶得起算是積了德行，扶不起

質流婉和，描述不卑不亢，聶氏充耳不聞陸五太夫人的話，先朝真定大長公主福了一福，“小輩聶氏給真定大長公主問安，昨兒夜裡驚聞此凶信，逝者已逝，生者卻不能叫逝者難安，您節哀順變。”

聶氏層次清楚地輕聲說道。

真定大長公主又問了聶氏兩三句話，當下賜了座兒，回身看向陸五太夫人，重提舊話，“五夫人當真要重查廣德堂大火一事？”

聶氏如有所思，“那夜火勢躥得很快水不但滅不了火，火勢還一下子燃得更大？”

1、2、三。

長亭選陸長重過繼給陸三太爺的時候，考慮了很多，她不便利頻繁收支二門，人選的把控上多是托了白總管與黃嫗掌眼估摸，陸長重是陸家後輩，這一點絕對冇有錯。可他的血緣離長亭、長英很遠，若當真往上數，恐怕也要回溯到上上上輩去了，若照著時人的演算法，說他們是兩家人，這話也不算為過。

陸五太夫人話音剛落，門口聶氏剛好埋首進屋來。

“十七哥。哦，也就是陸長重將過繼到陸三太爺膝下，算是廣德堂的長孫，給三太爺上香火擔當家業的。”長亭一邊就著帕子將眼淚拭潔淨。一邊招手錶示讓小丫環把聶氏請出去。“十七嫂嫂才嫁出去還冇滿一年呢，便也曉得至心實意地來向您問安記念。五高祖活瞭如許大的輩分，卻隻曉得胡亂掰扯，叫人尷尬。”

看上去便是個賢妻！

長亭向後坐了坐，啜了口清茶，內心默數三個數。

“那就查吧。”真定大長公主長眸微垂，語氣調侃，“不查，老身便不知五太夫人還要鼓搗出甚麼幺蛾子出來噁心人。隻是若要查，老身不準五房插手去辦這樁事。五房心眼太重，老身怕防不堪防，最後一條老命交代在歹人手裡。”

光德堂不能插手，五太叔公一房還是不能插手，那誰來？

“那大長公主但願誰查？”

長亭一揚手，不過半晌，白春便端了托盤來站在一旁靜候，托盤裡擺置著筆墨紙硯。

話倒是對著真定與陳氏一起說的。

說來講去也冇說出個一二三來。

光德堂代表建康的權勢，五太叔公代表了恪守老宅的地頭蛇，就這兩個家數，再爭也爭不出個花腔來，還能叫誰出麵？難不成陸家這樁官司要打到衙門府邸去丟人？

真定大長公主麵色未改，手一抬，表示聶氏說下去。

長毫筆尖蘊了一團墨。

長亭眉梢一挑。

聶氏落座在最開端，手裡尚且還端著茶碗，眾位夫人都看向聶氏，聶氏也不怯場，聲音明朗，義正言辭，“小輩聽夫人們提及廣德堂大火一事，阿重恰好是過繼到廣德堂的長孫，現在手上打理著廣德堂一應事件。若廣德堂那場火另有異端，莫非不該該叫阿重與小輩曉得嗎？如五太夫人所說，小輩確切出身陋屋，可現在說的是我們家的事，又那裡有不叫我們參與的理兒呢？若當日的火警有疑點，小輩本日便挨個寫下來，歸去好好查細心查，定叫那人插翅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