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嚴等好些儒生亦歸鄉而去,道門祖庭們又仍然不見動靜,金陵城便漸趨於安靜。
“故交是誰?誰會返來?”世人大感獵奇。
真假有待時候證明,謝靈運頗可惜的是畢竟冇能拿到那塊“謝大才子”金牌,被王神愛和海棠不曉得誰搶走,但願他的才華,能夠庇佑兩人在京過得鎮靜吧。隻是每次想起兩人,他都不由想起那一夜的月墮雲中,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忘懷,她們的蛇蠍毒計的確見效了。
而在飛龍亭邊不遠,擺有一張木桌,木桌上安排著一些果酒花燭等物,正中放有一個大沙盤,恒寶、純兒、大師兄薑浩、頑空師叔、以及幾個學童都圍在桌邊,倒是玩起了扶乩。
這隻烏鴉精在消逝多時後,終究再度現身!他不由一驚,故交莫非是指它?但它並不是朝天宮人啊,冶山故交?能曉得“南山有個神仙遜”,都不知它是何方崇高。
“快來人救火啊——”
包含了季通,他要趕歸去餘杭故鄉太重陽節,嚴母不重端五中秋最重腐敗重陽,他可不敢揹負“數典忘祖”的家罪。臨彆時,季通喋喋不休的聘請謝靈運有空就去餘杭找他玩,讓他也能一儘地主之誼。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陣焦心惶恐的喧鬨聲遠遠傳來!
請哪位神仙下乩呢?
謝靈運想,呂祖還冇有飛昇,不請;紫姑是女人,他現在最怕桃花劫,不請;平時勞煩關老爺太多,不請……最後決定請葛仙翁,便是抱樸真人葛洪。
“哈哈哈!”
垂垂的把鉛汞師叔他們亦吸引來了,看著不像是鬼耍人,鉛汞師叔就也興沖沖問道:“葛仙翁啊,我們朝天宮今冬的運勢如何?會更加暢旺嗎?”
世人對這題目的答案都非常期盼,連亭中的徒弟也撫須地張頭望來,謝靈運手顫之下,沙盤上隨即出來了“故交返來”四字。
“阿客,阿客!”徒弟、師叔他們急得渾身顫栗地奔來,火光輝映下,大人們滿臉煞白,恒寶等小孩們則已經雙目落淚——
這必定不是淺顯的失火或放火,轉眼間,火勢就龐大得不成清算!
甚麼意義?世人正作解讀,頑空師叔忽而大聲道:“我曉得了,狀元者狀頭也,舉人會試都要投狀,居首者就叫做狀頭。恒寶你來個神龍搖尾,那就是見尾不見首,中不了狀元。”
“我要問,葛仙翁,我今後會不會高中狀元?”恒寶嚷嚷地先問,倒是眼熱師哥的一鬥才名。
“啊,太好了,來歲夏天就生了!”恒寶哈哈大笑,世人也是大樂,一時候連說:“恭喜,恭喜!”十月懷胎,這個月懷上,算起來不是來歲六七月生麼?
這天太子妃一行人正式起駕回京,陣仗遠比到來時昌大,鬨得是全城皆知。
“我不信。”恒寶惱道:“師哥,你用心的。”謝靈運裝神弄鬼的淡淡道:“小子,我不是你家師哥,我是葛翁。”恒寶轉眼又不惱了,嘻嘻問道:“那好,葛翁啊,我要幫師哥問問……唔,問他跟三師嫂甚麼時候生個娃娃!”
焚香、禮拜、灑符水、燒符紙、發牒、封箕頭……做完這些請仙禮節步調以後,他雙手扶著“丁”字型的桃木乩筆,筆頭放在沙盤上,嘴巴唸唸有詞:“太上人間,雲水迢迢,敢請葛翁,隊仗迎遙,霓旌羽蓋,速離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