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實聽了,一愣。還是規端方矩的把腿放下,應了聲“是”。
說道這裡,蕭峰轉過身,對著遊氏兄弟一抱拳道:“遊莊主,蕭峰厚顏,跟您討幾壇水酒。”
如果問全冠清在這世上最恨的人是誰,他必然不會說;如果問他最想折磨誰,毫無疑問,是現在正站在他麵前的這個女人。當全冠清此時對上業已病入膏肓、卻仍然豔色不減的阿康時,立時一股無明業火直衝上他腦門,他幾近可說是連蕭峰的存在都已拋到腦後去了。
蕭峰說道這裡,放開楊實,回身望了一眼世人,朗聲言道:“百多年來,宋遼交兵,兩邊的血債算都算不清。現在諸位因我蕭峰是契丹人,跟我清理這些血賬,我倒也不算冤枉。幸有少林高僧作證,諸位曉得我蕭峰冇做過那殺父弑母害師父的惡事,曉得那些武林前輩不是我蕭峰害的,還我一個明淨,蕭峰餘願足以。本日聚在這裡的,有蕭某曾經的兄弟、朋友,也有曾受過蕭某些好處的。各位冇因蕭某是契丹人,就把我當作大惡人,曉得我蕭峰行事,對得起六合知己,我蕭峰已是足感美意。民族大義當前,各位和蕭某的友情又算得上甚麼?哪位如果要報仇,固然脫手!”
蕭峰轉頭見是阿康端走了他的酒,大是驚奇。阿康對他輕柔的微微一笑,輕語曼言道,“借您一碗酒,有事就教全長老。”說完便端了酒,來到全冠清麵前。
“全冠清!你做過甚麼,天知地知!馬大元在天有靈,看得清楚!這人間的活人,遲早也會曉得個底兒掉!我倒要看你如何結束。你若敢動我家樂兒一根汗毛……”阿康氣得渾身直抖,一時候也不知究竟甚麼話能威脅得住他,一看全冠清烏青著一張嘀嗒的酒水的臉瞪著她,阿康立時又氣的直往上竄火,抖手又把那白瓷大碗摔到全冠清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