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樂兒!是樂兒在哭著喊乳母!你帶我去找他啊,求你帶我去找他!”
“鄙人與尊駕素不瞭解,跟著娃娃也冇甚麼乾係。尊駕莫要再跟,鄙人到了山腳有人家處,自會放了這小子。”
阿康一邊摟著孩子,撫著他的背幫他順氣,一邊看向葉二孃那邊。阿儡順著阿康的視野,也過來探看葉二孃一番,然後道:“她中了暗器,逼毒的時候岔了氣,題目不大。”說完扶起葉二孃,塞了一顆藥丸到她嘴裡;然後運起內力,在她肩頭一拍。葉二孃肩頭背後的一枚鐵藜子便被震了出來,連帶著一股黑血,無聲的落在一片已壓折了的草上。
阿儡雖是被葉二孃笑得麵紅耳赤,聽她問話,還是端方答道:“我五哥說,阿康的身子還需好好保養一陣子。我原籌算先離了這裡,幫她尋了孩子,再一同往北去。傳聞東北女真人那邊,產的好人蔘,跟挖參的人買,會便宜一些。彆的,也能避開中原武林的這些是非。”
這廂混戰當中,不覺天氣已黑。這時一旁的林中,卻又一人正冷眼旁觀,此人恰是蕭遠山。
阿康聽了這話,曉得葉二孃是惦記她兒子虛竹。忙奉告她,虛竹除了些外傷,統統安好。叫她先安放心。至於她的路程安排,阿康也並無疑議。因而四人道彆,阿儡帶上阿康和樂兒向北去了。葉二孃孤身上路,卻好似又往聚賢莊方向去了。
這倒是他相得美了!樂兒的工夫,抓人是抓不住的,不過抓在彆人身上不掉下來的本領還是有的。小傢夥恨急了,力量當真不小。初時是假喬峰想甩他,卻甩不脫;現在假喬峰還是有些怵這葉二孃的,也不知她所說是真是假,乾脆拿住樂兒,再張望景象。
假蕭峰一聽這話,樂了:“這小子公然福分,竟能得您青睞、拜了乳母。那鄙人隻得借小公子護身,勞他陪某到山下一走。尊駕且留步,免得鄙人怯懦,一不留意,掐斷了他的小細胳膊、小細腿的。尊駕也不必過於憂心,某夙來取信。如果能安然分開,定不難堪他個孩子。”說完,一邊偷眼覷著葉二孃,一邊攜著樂兒往山下去。
葉二孃嘴上說的輕巧,內心倒是急得發慌。這四五年來,她是眼睜睜看著樂兒從個小小嬰孩漸漸長大的,對他寄予了深切的熱忱與母愛。對這孩子,她是疼到骨子裡去。所謂體貼則亂,她狀似偶然中瞄去一眼,檢察樂兒此時是否安好。那假喬峰也當至心機了得,就這一個眼神,已是讓他疑了三分。假喬峰嗬嗬一笑:
葉二孃這回正色道:“如此甚好。你們先去。我不太放心……樂兒的乾哥哥,想去瞧瞧他。如果他統統都好,我再去找小六,給溫家二老捎個信疇昔;然後再和你們彙合。丐幫裡另有些弟子是馬大元和於長老的親信,他們會沿途留意你們的,如果碰到費事,就去找他們。”
樂兒想明白這個樞紐,便趁那假喬峰不備,快手快腳的在他身上撓爬起來。那假喬峰被他嚇了一跳,又氣又急,一麵防著這“臭孩子”,一麵又要防備葉二孃。每次死死扣住樂兒,不到幾招工夫,他一個閃神,這小子就又不誠懇!恨的他真想掐死這小兔崽子!倒是抽不脫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