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文豪、宗師?你們這些個掛著讀書人名頭的,最愛寫些淫詞豔曲騙小女人!越是馳名的,越愛這個調調!還美意義拿出來講?如果論本領,連我一個小手指頭都打不過,就倒了。哼!”
……
小樂兒更是在小舟上奔來跳去,一會兒看風景、一會兒歎別緻、一會兒聽典故,玩得不亦樂乎。當蘇先生和蕭峰由西湖的名勝聊到典故史話、又聊到三國兩晉、五代十國,直至練兵、騎射時,小樂兒已經在船上交來回回跑了八十多趟了。小孩子的鎮靜勁還冇過,可總算是覺出累了,因而挨在媽媽的身邊,倚在船舷上,望著遠處的山、近處的水。靜下來的樂兒俄然認識到,媽媽彷彿並不像他這麼暢懷,莫非媽媽還在因為方纔那些船家的話而不悅?樂兒一骨碌扭過身,抱著媽媽的胳膊問:“媽媽,你不高興麼?是為了冇看到阿誰‘蘇堤’麼?”
樂兒這會兒真真是已經聽暈了,愣愣的晃了晃腦袋。
正這時,就聽款款槳聲,一頁扁舟劃到近前。船上立了一名身著長衫、鬚髯清姿的中年男人。這隻小舟也是方纔船伕吵嚷的時候就靠近前來的,想來船上之人已把後果結果聽了個大抵。那中年男人起家對蕭峰一拱手,道:“這位兄弟但是初來杭州?”
刀白鳳雖說心下迷惑,也未多言,不著陳跡的瞥了段正淳一眼,見他神情非常難堪,更感覺說不出的古怪。段正淳最後的尷尬疇昔,見正妻並未發難,暗鬆一口氣,卻又見小女兒阿紫在一旁正斜眼瞧著他,一臉的詭異笑容,頓時大有勒迫之感。段正淳緊忙眼神表示安撫,可阿紫是理也不睬,持續死盯著他,再這麼下去,恐怕皇兄、鳳凰兒都會覺出不當。
阿康撫摩著樂兒的頭,考慮著、緩緩道來,卻不知這年幼的孩子究竟能聽懂幾分,故而嘴邊雖噙著溫和的笑,眉心卻不由微蹙。此時的阿康卻不知,自何時起,蘇先生和蕭峰的扳談已是停下,二人都是悄悄的聽著這年青的母親,對孩兒的諄諄教誨與對這無常世事憂心。
段皇爺、皇後以及刀白鳳,聽得這女人是朱丹臣的mm,都感覺有幾分不測,不知段正淳這是何意,不由得都將扣問的目光投向段正淳。
樂兒小朋友的運氣實在是好――蘇先生本來早與朋友相約湖畔,而他的朋友是個熱忱好客、摯愛美食、葷腥不忌的大和尚――因而在大和尚的力邀之下,蕭峰一行人與之一同來到湖光山色掩映中的一處草廬,咀嚼蘇先生的絕妙廚藝!
“媽媽最喜好的一首詞,就是這裡的蘇大人寫的。‘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草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東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回顧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古往今來,有文采的人多了,可謂千古絕唱的也有很多,媽媽卻最愛這一首。因為非論身處如何地步,這首詞總會提示媽媽,做人要豁達、固執、蕭灑。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幼年,足風騷。妾擬將身嫁與,平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這是丹臣的遠房堂妹,與鄯闡侯的世子一見傾慕、兩情相悅。我故意保個媒,又恐以這女人庶出的身份做侯府少夫人,未免對鄯闡侯不敬。故而要偏勞王妃,收她做個義女,將來就以郡主之禮,嫁入侯府,也算班配。如此成全一對小後代,不知王妃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