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恰是馬大元的遺孀馬伕人,這幾句話的企圖再也明白不過,直指殛斃馬大元的凶手便是喬峰,而其行凶的大旨,便在於袒護他是契丹人的證據。
阿朱道:“那麼那位帶頭大哥的手劄和汪幫主的遺令除了馬前輩以外,本來就該誰都不知,又談何殺人滅口?”
這幾句話再也明白不過,顯是指證喬峰本身或是派人到馬大元家中盜書,他既去盜書,自是早知遺書中的內容,殺人滅口一節,可說是昭然若揭。至於他何故會知遺書內容,則或許是那位帶頭大俠、汪幫主、馬副幫主偶然中泄漏的,那也不是奇事。
喬峰見忠於他的長老、幫眾皆無恙返來,不由得心中一寬。而跟著這些人的趕到,參與兵變的丐幫幫世人數固然還占著多數,卻已冇有了絕對的上風,領袖全冠清被製遭禁,四大長老也失了銳氣。相反喬峰這邊卻職員見壯,妙手浩繁,氣力已經占有上風,那些兵變幫眾見此景象,也都失了鬥心膽氣,在四大長老的帶領下束手就擒。
世人向徐長老看去,隻見他將那物事展了開來,本來是一柄摺扇。徐長老沉著聲音,念著扇麵上的一詩道:“朔雪飄飄開雁門,平沙曆亂卷蓬根;功名恥計擒數,直斬樓蘭報國恩。”
隨後太行山沖霄洞的譚公譚婆,譚婆的師兄趙錢孫,泰山鐵麵判官單正和他的五個兒子泰山五雄,馬大元的遺孀馬伕人,以及露台山智光大師等人接踵受邀趕到。
這時就聽康敏接著說道:“那位女人狐疑得甚是,初時我也是普通的設法。但在我接到先夫凶信之前的一日晚間,曾俄然有人摸到我家中盜竊。”
此時喬峰的契丹人出身已被昭然於世,喬峰必將再難在丐幫當中安身,可這女子竟然還不罷休,竟還要將殛斃馬大元的罪名也扣在喬峰的頭上,非得讓他身敗名裂,淪為江湖公敵實是暴虐到了頂點。
康敏倒是色彩一冷,說道:“女人是誰?卻來乾預我幫中的大事?”
康敏點頭道:“不錯。”
一向冷眼旁觀的秦天暗道一聲“來了”,他早知這一實在在都是這馬伕人康敏一手所為,而企圖竟僅僅是為了抨擊當年喬峰對她的視若無睹,可說氣度侷促變態到了極致。瞧她滿身縞素,嬌俏膽小的模樣,誰又能想到她竟會這般暴虐?
阿朱道:“貴幫大事,我一個小小女子,豈敢乾預?隻是你們要誣告我們公子爺,我卻非要據理辯白不成。”
本來江湖上幫會中人被逐出幫,便與門派中人被趕出門牆普通,乃是難以描述的奇恥大辱,鼓吹出去,必將被武林中人所不齒和鄙棄,乃至較之當場正法更令人冇法忍耐,普通的武林中人碰到此事,常有以死明誌之例。但全冠清為了活命,也將此熱誠忍了下來。
康敏緩緩從背後承擔中取出一條*寸長的物事,遞向徐長老,待徐長老接過,她便撲倒在地,大放悲聲,說道:“請眾位伯伯叔叔為妾身作主。”
當下秦天便欲站出來發言,實在徹夜之事他本是有機遇禁止的,隻是思及喬峰也有權力曉得他本身的真正出身,何況以蕭遠山的能折騰勁兒,就算禁止了此次,喬峰的出身也終有明白於天下的一天,秦天這才坐視了整件事情的。但如果再任由康敏信口雌黃、誣告喬峰,那等他將來把喬峰收歸己下,必定會心存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