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雲草堂,在北京南城的最北端,間隔內城隻要一牆之隔,是河南州縣學子來京招考的會館,與鬆筠庵隔街相望,中有中州鄉祠、洛社、池北精舍、新月池、聽濤山館、精忠祠、報國堂等廳堂及幾處院落,範圍較大,當初鬆筠庵集會上書,職員浩繁,就有部分移步於此。
陳熾這趟來跑南京,除了受贛州鄉紳之托辦開礦的事,主如果想讓劉坤一過問修鐵路的事情。這麼說吧,這盛宣懷固然跟陳熾要好,但是並不聽陳熾的建議接管英美的告貸。從本年初,兩人見麵談、信中談,就是談不攏。盛宣懷聽李鴻章和王文韶的,修蘇滬鐵路的資金全由戶部撥款。陳熾策畫說,如何跟劉坤一提及這事。
李提摩太毫不謙善,介麵就說,起首你們的《萬國公報》得改名!
八月月朔這天,嵩雲草堂熱烈不凡。陳熾、康有為、丁叔衡、沈曾植、張巽之、徐世昌又來到了嵩雲草堂。這一次,是會商開設書局之事。這強學會,不但是聊談天喝喝茶罷了,而是確切想辦一批實事,比如譯書館,藏書樓,黌舍,報紙,對傳播維新思惟能起實在的感化。大師都是熟人。
話說1895年5月2日過後,京中上書的高潮漸退。那天,陳熾約了康有為、文廷式、李盛鐸又到鬆筠庵遊宴。康有為回想了那上書的場景,說,我何德何能,上千學子能聽我振臂一呼!我朝不亡,我國不滅,即此可見!
劉坤一說,陳戶部對鐵路如此熱情,我回上海的時候跟他說說吧!陳熾聽了,內心歡暢,終究情願傳話了。但劉坤一沉吟以後又說,還是以他的定見為主,我怕過問起來措詞之間生出定見。
陳熾說,我有一個設法,這鬆筠庵倒讓我想起故鄉智鄉的啟堂文社和瑞金的賓興會了。康有為非常有興趣,說,哦,你們故鄉早就風行起社開會?我倒想聽聽!陳熾因而把啟堂文社和賓興會的動運作講了一遍。
劉坤一說,傳聞文廷式也被趕出了都城?你和李盛鐸,也差點遭到連累?這朝中為官得看點風向,萬不成一意而為啊!
劉坤一看到陳熾到來,也極其歡暢。兩人說了各自景象,不免一番感慨。劉坤一陪著陳熾登上鐘山。陳熾瞭望山川,公然有龍盤虎踞之勢。陳熾眼中是江山名勝,心中是朝中大事。
劉坤一說,自甲午敗北,我早就想退隱山林了,現在硬是要我回任兩江總督,我隻是臥病而治,纔不想操心不該操心的事情呢!當然,修鐵路事體嚴峻,獨力難支,如有紳富分任其勞,我想也是盛宣懷所願。但情麵難測,我隻是就事理而言,並不想另樹一幟。就算敝處接到了處所鄉紳奏議,我也必然要轉給他。如許中心和處所才氣共儘異同,不失和衷之道。
對於聖上來講,這第三書來得正逢當時。康有為的名字引發聖上的重視。六月三日,翁大人找到了陳熾,說,聽聞你和康有為常在鬆筠庵遊宴?陳熾點了點頭。翁大人說,明天你陪我走看望他一趟!
劉坤一說,我也奇特,聽聞彈劾文廷式的折中,另有你和李盛鐸的名字,但你們兩小我均未究查,隻是懲辦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