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風不枉一邊對著陣法讚歎,一邊替這四劍可惜,大要看來四劍共同無間,但常常兩人的進退銜接總會呈現不易發覺的遲滯。從趙光禎冒莽撞失的第一招起,四劍掌門便已經落入下風,隻是靠著陣法詫異才竭力支撐。四象陣法本應是從獨孤媚策動,曆經羋誌延,趙光禎,終究贏仲野,其間長劍短劍,重劍軟劍,層次清楚,互為彌補。趙光禎這一亂,便像是練氣時倒行逆施,學劍時本末倒置,若要悠長無異於癡人說夢。公然,四象陣法不過運轉了三個循環,直聽得叮的一聲脆響,一柄短劍從圈中飛出,直向著人叢當中激射而去,草澤當中雖有妙手,卻也難防如此變故,眼看便有人血濺當場,俄然鐺的一聲響那劍竟然劍尖朝下垂直插入土中,冇至劍柄。絕處逢生那人始料未及,雙腿一軟癱了下去。
時候緩緩流逝,四象陣法好像一副逐步沉重的桎梏套在四人身上。剛纔羋誌延與獨孤媚對戰已久,內力耗損很多,此時儘力以赴之下,他的額頭鬢角已經排泄汗珠,再撐得一時三刻非到強弩之末不成。【零↑九△小↓說△網】趙光禎卻恰好相反,之前落敗的不忿好不輕易找到秦鬆越這個出口卻一時不得宣泄,心下煩躁起來。他見秦鬆越更加疏忽四人,竟然微閉雙目有如入定普通,更是肝火中燒,隻恨的牙根發癢,他多次將扣問的目光投向餘下三人,卻冇有一次獲得默許的迴應。
秦鬆越冷哼一聲,更加隨心所欲起來,他將長劍順手插入土中,又將腰間劍鞘解下丟在地上,無拘無束的坐了下來。這下四劍掌門犯了難,常日裡千思萬慮,也冇有推測被困之人不抵當也不投降,本來流利無阻的四象陣法,本日俄然到處受製,彷彿佈陣的並不是身形飛轉的四劍掌門,倒是此中安坐的秦鬆越。
又轉了幾圈,趙光禎實在冇法忍耐,又剛好來在秦鬆越背後,自發天賜良機,顧不得耳邊叮叮嘭嘭的警示,他雙手緊握劍柄,劍尖自下而上劃出個半圓,劍身豎起向著秦鬆越的後背直拍下去。獨孤媚見狀,不由大驚失容,心中暗罵趙光禎莽撞,手中雙劍一抹,收回刺耳的金屬摩擦之聲。此聲如同打擊的信號,贏、羋、獨孤三人聞之而動,分進合擊,招招不斷,竟然與處在中間的秦鬆越戰了個旗鼓相稱。
“大師言重了,此等小事又何足掛齒!風某的雕蟲小技,還是難逃大師法眼呀!”風不枉嗬嗬一笑,端起茶幾上的茶杯,那杯蓋卻不翼而飛。
贏、趙、羋、獨孤四人鵠立當場呆呆入迷,彷彿尚未接管麵前的究竟。秦鬆越的劍,仍然插在土裡,四劍掌門的劍,卻都收在他一人的手中,當然,除了獨孤媚那把先前便已脫手的短劍。四象陣中,羋誌延、獨孤媚二人分掌陰陽兩極,一極受損則雙極無存,秦鬆越在摸索之時就已深諳其理,厥後反攻為守,耗了些許工夫,不過是耐著性子探下四象陣法的深淺罷了。一覽無餘以後,秦鬆越見這陣法再無新意,掐準步法方位,聚五成內力在獨孤媚遞向本身的短劍上一彈,便有了之前風不枉救險的那一刻。
現在的風不枉坐在涼棚之下舒暢非常,本來心中憂愁便如頭頂灼人的日光被完整掩蔽在涼棚以外。他斜眼看了看身邊諸位同道,多數人顯是被陣法迷住了眼睛,臉上儘是羨妒之色,不由啞然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