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舒對她悄悄點頭:“冇事。”
劉極真擱了筆,一邊烤手取暖,一邊慢慢道:“你這位繼母,有個弊端。她本身根骨不佳,武力太低,就喜好用戰略處理題目。修為低時,她這一套很管用,可到了必然的境地,就不是詭計能撼動的。”
劉極真點頭:“以我對她體味,她不是這麼癡頑的人。周大蜜斯固然深居簡出,但也是個武者,她父親是掌門,丈夫也是掌門,目光不會範圍於內宅。她如許,恐怕是做給彆人看的。”
惠娘被她說得一愣,一時冇反應過來。
姚大娘一梗,那些話嚥了歸去,遲疑半晌,道:“奴婢冇把事情辦好,歸去隻怕夫人會懲罰……”
淩晨,阿生出去掃雪,方纔把院門的雪鏟開,忽見一行人頂風踏雪地順著小道而來。
她推開門,看到劉極真坐在桌前,執筆漸漸謄寫。
姚大娘:“……”
新奇的食材,上等的炭火,補身的藥材,豐富的被褥,暖和的冬衣……屋子上高低下的器具都換過,粗陶換了細瓷,木製替成金玉,不過一刻鐘,本來粗陋的小院,就邃密文雅了起來。
瓊玉宮,是掌門的住處。自陸清儀身後,惠娘固然嘴上冇說甚麼,但內心一向記恨著。瓊玉宮,那是仇敵住的處所。
東西一抬抬送進小院,男男女女,行動敏捷,冇一會兒,就把該安設的安設好了。
惠娘一聽,笑了:“好。”
姚大娘站在陸明舒麵前稟報:“夫人說了,您有甚麼缺的,儘管叫人到瓊玉宮說一聲。您現在身子不便,這兩個丫頭,就跟在您身邊奉侍。”
天門之爭過後不久,九瑤山的第一場雪就到來了。
“事情辦完了,就歸去吧。碧溪穀冷僻慣了,留這麼多人,太吵。”
這一年冬雪,下得格外厚,持續三天,便大雪封了山。
阿生道:“內裡來了好多人。”
姚大娘趁勝追擊:“夫人曉得您對劉掌院一片孝心,特地給劉掌院添了幾套冬衣。”
婦人行動文雅地低身施禮,道:“奴家是瓊玉宮的管事,姓姚,旁人都喚姚大娘。”
姚大娘心中一跳。阿誰東越來的婦人,傳聞性子極軟弱,如何生出的女兒,竟是這麼個模樣?
說話間,姚大娘已走過來,低身下拜:“奴婢見過大蜜斯。”
惠娘一僵,神采丟臉起來:“瓊玉宮?”
“你被罰與我何乾?”陸明舒冷冷道。
姚大娘舒了口氣,轉頭招手:“還愣著乾甚麼?快送出去。”
正說著,院門被人叩響:“叨教,劉掌院是住這嗎?”
“惠姨。”背麵傳來一道聲音。
廊下不知何時站了個少女,白衣烏髮,在雪色的烘托下,像座冰雕。
“大蜜斯,奴婢奉夫人之命而來,給您添置過冬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