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紅絲石是青州府特產的一種奇石，佳構石料現在已差未幾開采乾枯，哪怕是硯台大小的一塊也代價不菲，竟然有人捨得拿來做棺材，這……的確是要逆天的節拍啊！

“呸！上帝有冇有派你來‘淘沙’呀？裝甚麼賢人！”楊展與我高祖父相視而笑，大有豪傑惺惺相惜的意味。

那二爺倒吸了一口冷氣，眯縫著眼睛說：“曲調有點悲慘，彷彿亡國之音。”

我高祖父麵熟慍色，他把那二爺拉到一邊，低喝道：“那二爺，俺是看你辦事穩妥，才讓你幫手的。你帶這倆紅毛來乾啥？！俺是絕對不會把老祖宗的寶貝賣給洋鬼子！”

進入墓室後，世人舉著火摺子找了一圈，卻冇看到查理牧師的影子。他們很快摸清了這座墓葬的佈局構造，分前中後三室，外加兩個耳室，中間是甬道。應當算得上是一座大墓。不過，墓室裡幾近冇啥陪葬品，也冇發明被盜的陳跡。

村後是大王山，聽村中白叟說，山穀深處安葬著大燕國的某位天子。

統統人一下子都不淡定了，合法他們已經壓抑不住內心的衝動，欲撲向石棺的時候，有個走在最前麵的小青年，剛轉到那扇石門前麵，便驚叫一聲，連火摺子也扔了，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然後，一行人撲滅火摺子，沿盜洞魚貫匍匐，來到打穿墓室的洞口。老狗楊展抬手錶示前麵的人停下，接著他從布袋中取出一個木製鳥籠，內裡裝著一隻麻雀，籠子上拴著一捆麻繩。然後他將鳥籠扔進黑黢黢的墓室……

“查理那條老狗如何不見了，他是不是捷足先登，溜進後室偷寶貝去了。”

此人膽小心細，祖上世代都是土夫子，又仰仗在軍閥軍隊的工虎帳學了一身的爆破技術，曾在南邊盜過很多墓葬。因為鼻子活絡，得了一個“老狗”的外號。

村裡凡是能走得動的青丁壯都出門討活路去了。當時正值一戰，大部分人挑選闖關東，另有一部分人受不住本國布羽士的勾引，挑選去歐洲當華工。

我高祖父安排一個叫牛蛋的小青年在洞口守著，由他拉緊那條用來拴鳥籠的麻繩，其他人順著繩索下到墓室。牛蛋渾厚誠懇，常日裡跟我高祖父乾係最好，讓他扼守洞口，我高祖父也放心。

故事從一百年前開端。

一個是青州府滿洲駐防旗城的那武那二爺，五十多歲，尖嘴猴腮，目光滑頭，眉毛鬍子都透著一股奪目算計的陰狠勁兒。

這盜墓跟中醫一樣也講究望聞問切，本領高超的土夫子隻要聞一聞墓中泥土的氣味，便可精確判定墓葬的年代以及墓中都有哪類陪葬品。

那二爺肩上掛著褡褳，內裡裝著他混飯吃的傢夥什兒。老狗手裡提著一個布袋，腰間鼓鼓囊囊的，彷彿塞了甚麼東西。

當時候，我高祖父隻要十七歲，年青氣盛，敢想敢乾，天不怕地不怕的，在一幫年青人中間很有聲望，有啥事大師都願聽他調遣。

那武本姓葉赫那拉氏，滿族正黃旗人，祖上做過“嘎兒達”（協領），曾經顯赫一時。清帝退位後，丟了“鐵桿莊稼”，最後敗光祖產，隻得靠給人看風水算命保持生存。

我的高祖父（爺爺的爺爺）兄弟三個，他排行長幼，上麵另有兩個哥哥。老邁去了東北，在黑地盤上安家落戶後，曾托人捎回手劄報安然。而老二自從去了法蘭西，便杳無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