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如看到手心滿是汗水,隻覺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斷,悄悄為宋子期擔憂。
當著上千人的麵被宋子期打得顏麵無不,固然勝負還未分出,但這個醜已經出得大了。喻半塵又羞又怒,當下立於原地不動,任何抱元過一之勢,將手中木棍舞成個圓圈,這一來,宋子期的矯捷矯捷的招數便闡揚不出來,隻能和他遊鬥,兩人又處於難分軒輊的狀況。
隻聽一人叫道:“既然如此,讓我來領教你的高招。”一個黑影如一隻大鳥般半空飛下,姿式甚為美好。本來他正騎在台東一棵被燒焦了枯樹上,發揮輕功從輕頂躍到了台上。
喻半塵見對方隻不過是個二十不到的少年,微微一怔,拱了拱手道:“少年姓甚名誰,在哪個分舵部屬?”那少年道:“我姓陳,叫小書。”喻半塵道:“陳小書(叔)?”那少年當即應道:“噯。乖侄子。”台下當即鬨堂大笑。喻半塵當即反應過來,臉上一熱,曉得被那少年討了便宜,心道:“你這小子不識好歹,占我便宜,待會叫你都雅。”
皇甫訥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台前,對台下的群丐道:“我熟諳這小我,他名為喻半塵,是揚州分舵的丐幫弟子。”說著頓了一頓,又接著道:“至於他失手將童長老打死一事,我信賴他僅是為了自保,迫不得已,實在是偶然之失。”說完目光向群丐掃了一圈,又漸漸回到椅子上坐下。
喻半塵喝道:“既然足下不肯說出真名實姓,我們便手底下見真章吧!”口中說著,攔腰一棍橫掃疇昔。宋子期見他木棍嗚嗚作響,雙腿緊緊定於地上,身軀後仰,向於地平,喻半塵的木棍便掃空。喻半塵未待招式用老,木棍又直砸下來,宋子期喝了一聲:“來得好!”右腿獨立,左腿帶解纜軀連環踢出,行動又快又急,徑向喻半塵前胸踢去,如果喻半塵不回棍自救,多數要被踢中,喻半塵隻得收棍迴護,宋子期趁機兩個後翻躍出圈外。他這幾招端的是避得又險又巧,非機靈過人者不敢為,當下台下一片喝采之聲,便連台上的丐幫四長老也幾次點頭,隻要皇甫訥仍然陰沉著臉,麵木神采。
張大哥又道:“這少年資質極高,隻可惜過分聰明,招式中過分花梢,功力不純,能力反倒闡揚不出來,不然以他“纏蛇棍影”招數之精美,早就該取勝了,不過年青人多點曆練也好,太早成名勝利,反倒不是甚麼功德!“話說到這裡,隻見台上兩小我越打越快,隻聽棍風呼呼,兩小我影在台上飛來躍去,已經分不清誰是誰。
世人都曉得那少年名叫宋子期,年紀雖小,倒是丐幫中赫赫馳名的人物。喻半塵固然聽過他的名號,但並未想到宋子期竟是一個二十不到的毛頭少年。宋子期其實在江湖中口碑很好,機靈勇敢,武功在江湖平輩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隻不過他見到童化金被喻半塵下毒手打死,便想體例玩弄他一下,替大夥出出胸中的一口惡氣。
一向沉默不語的丐幫副幫主皇甫訥俄然語出驚人,開口說話,他在幫中固然分緣欠佳,且平日行事低調,喜獨來獨往,做人行事也如他的名字普通:“訥於言。是不是敏於行便少有人知了。”但畢竟也是副幫主。群丐聽到他一說話,都噤了聲。
喻半塵哈哈一笑:“鄙人自十歲起便插手丐幫,現在已經二十多年,隻不過遠在揚州,與都城相距千裡,各位不熟諳我也屬普通。三年前皇甫幫主到揚州觀察幫中事件,鄙人有幸做了歡迎,因此瞭解。如果各位連皇甫副幫主也不信賴,那這丐幫的端方還要不要了?”他這話語軟中帶硬,意義是你們不信賴我,便是不信賴副幫主,是要與副幫主難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