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師徒二人傳道授業之時,一隊人馬呈現在了明深穀口,此中一頂烏黑鐵轎甚是奪目,鮮明便是方纔林中疾行而過麵帶惡鬼麵具的黑衣軍人一行。此中一名麵帶鮮紅麵具之人來到轎前恭敬的說道:“主上,濟元宗已到。”
明深穀位於梅山以西,穀口處一池碧波深潭藏於梅林當中,在月光映照下粼光鋪灑四方,一方青石碑在熒熒碧光照印下顯得神光異彩,“濟元宗”三個墨書大字亦隨波紋流轉而曲舞動搖燦豔非常。穀內陣陣藥香撲鼻而來,片片藥田中偶有蟲鳴聲飄過,儘顯清幽空寂。穀內最顯眼之地莫過一處石台,高若十丈仿似刀削斧鑿普通自山壁中突伸出來,上鋪青石板,寬廣幾若廣場普通足可包容數百人不足,一尊石製四腳方鼎聳峙中間,絕頂處一棟三層樓閣竟是半壁嵌於山體當中,一塊上書“聞香”二字牌匾懸於門頂,此樓便是濟元宗大殿。而石台之下亦有一處小洞頗惹人諦視,洞窟隻占五尺之地,此中有一淺潭,水深齊膝通透非常,模糊反shè淡紅光暈,洞口周遭五丈以內寸草不生,名曰“赤睛泉”,此泉耐久不竭,在濟元宗立派之前便已存在了不知多少年。
聽得徒弟要傳功授道,黃坤不由雙目碧光炯炯心頭更是熾熱幾分。
“多謝小哥,這是我家主上的犒賞,還請笑納。”此話一入耳,那青衣藥童驚駭莫名的神采立時竄改,嘴上說著“多謝大人”的言詞,但是手倒是比那說詞更快的伸了出來。而戴著鮮紅麵具的幽衛,隻是用手指在藥童掌心悄悄一點。
就在劉予之沉浸在壁上光影時,連續串沉重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咚、咚、咚”靜室的門亦在此時叩響。劉予之道:“但是坤兒?”“恰是,師父。”一個溫和的聲音迴應道。“出去。”聞聲,排闥而入的是名體格壯碩非常的青衫大漢,以劉予之的身型亦隻達其脖頸之間!若非門外隻要他一人,恐怕誰也不會信賴先前那溫和之聲是出自此人。此人便是劉予之的大弟子,名叫黃坤。原本身型也如凡人一樣,固然健碩,卻也不像現在這般,隻因修煉出了岔子方纔變成了這等模樣。
“也罷,修煉之道本就講究機遇偶合,既然未成,那強求也是偶然。”“師父說的是,弟子也覺如此。隻是不知師父讓弟子前來有何叮嚀?”“坤兒,下月十五便是你的繼位大典,本是件歡暢事。可近月來為師老是心神難安,這些天尤其激烈,恐怕事有變故。是以徹夜便想提早傳你衣缽印信、遺寶秘典。”“師父,不成啊。繼位大典徒兒自當免得,隻是傳承一事,也不過是遲早罷了,倘若師弟們曉得怕又……”未待黃坤把話說完,劉予之將其打斷道:“既是遲早之事,早又何妨。你即為一宗之掌,一言一行即為宗門言行,若還如此瞻前顧後,何成大事!”“師父經驗的是,徒兒服膺。”
劉予之捧著秘典晶杵跪於黃坤身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濟元宗四代宗主劉予之,今傳位於五代宗主黃坤,敬請宗門師祖齊鑒。”很久,劉予之才起家站起來,將手中之物遞於黃坤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