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曉得，梁安乃你心頭珍寶，此番懲罰也儘他好而為。隻因劍池奇寒，合與寒霜劍意；又予外壓，能令其身真力自轉不休，更趨使指。怎想他竟有此橫變，確是難料。”

“小子！小子！”暮霜奔急帶吼，撲至弟子身邊，一手探息一手評脈。但是梁安此時周身已呈青凍，脈搏難尋氣味不探。

“你若不慮毀他根底，自去喚了便是！”沐水冷顏，緩坐桌旁，氣語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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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水見他答允，心頭稍寬，語畢起家yu走，卻被暮霜留道。“如有起變，以我腳程擱誤，難道延機。莫現在ri你宿此處，我也心安？”

“既報仇怨，那又何至今ri這般？”

“民氣相隔，幾測難猜，如此我又安知確為不料……哎……”話罷，梁安神呈默sè，就此合上眼目不再言語。

梁安緩睜眼目，內裡瞳光空蕩，活力儘藏。

暮霜雙眼觀鼻，好像未查，直待步聲漸遠，這才歎首，頗存窘態。

……

“隻因……”梁安沉語，似是極yu不憶之情。“哎……血仇雖除，心卻難平。”

“哎……”聞得狼寨一事，梁安眼波稍動，幽語緩道：“弟子雖集四人之影，卻皆非覆寨之人……”

沐水本yu至訪器堂探予暮霜，可她方過行崖，就見雙姝急來。

淩雲劍派器堂劍池旁，梁安覆身棉氅，合目盤坐冰柱之下，本身配劍卻臥靜中，橫棄於側。

暮霜癲態儘入眼中，沐水亦隻輕歎，俯身搭脈梁安腕上，隻一半晌又作笑道：“體貼責亂，此子甚安。倒是你這模樣，生生驚煞旁人！”

“你……你教為師心忍於何啊……”久晃不啟，暮霜隻道弟子早已寒亡，頓時心生悲泄摔坐在地，老淚橫流，呼喊間一口混悶抵胸，就要揚身倒去。俄然，一雙手掌穩穩將他接住，急導真氣入懷。

……

本來，雙姝告於暮霜以後，也道他身有礙，恐難作為，因而馳驅再尋旁人。現在見得承師巧至，便往而告。聞相，沐水展身，僅遺數步之落踏複寒洞。

“你……你既自知我僅此徒盤下，何不直言早告！”說過，暮霜赤目憤起，便要奪門。

……

“生斷機遇事小，恐悲傷脾為重……不若，你我限其三ri，如他自醒，倒也省卻一番纏結；如是不能，也隻當此下策。”

很久，暮霜亦同沉默，還思置於己身又當如何，隻怕手中長劍早揮相向，儘斬憤懣。而身弟子竟能忍憤他走，這腔交誼之念倒也頗重。

暮霜見他支吾言語，焦心更甚，便在耳旁久聲道說，終將其憂滋擾一一詢出。

溫婉話語，本待良言，卻不想暮霜聽過稍楞，隨放纖滑，兀自迎門。“是我莽撞未思，明ri我自入洞相候。”說完，便是大開門扉。

“便是如此，我便明ri再複，也好做足全備纔是。”

“莫要心急，責令梁安閉關一事，本就掌門決計而為。”沐水見他稍緩又激，因而道：“你自長門中，可曾見過何人閉於劍池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