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口拙，不如再來一碗？”

“娃娃喝得胡塗，甚麼五蛇釀，老夫未曾聽過。”老翁迷著雙眼，濁語笑話。

二人你來我往，不覺間壺已見底，老翁此時紅霞攀麵，已有醉態，高喝一聲：“看酒來。”堂倌似已備蓄，話音方過，便托酒罈而來。“美肴當前豈能無酒，何況此壇自釀，有彆其他，嚐嚐。”隨即拍開封泥，斟上各杯，當巧石生空盞，順也一併斟滿，搖擺道：“二位高朋臨門，老夫不吝珍釀，可你子，卻藏私言，不予老夫歡愉，哼，不給喝！”

“欸，雜料入鍋，遑要撤下？嘿，老夫雖居販子之所，可眼目甚閱，一雙濁耳更聞曆憶舊事。不過二位不肯暢懷解語，那也無妨，便話家常。”老翁道，雙目微斜顯有嫌吝，自斟自酌。“哎，寡堂平居，確有清寂啊。”

“哈哈哈，娃娃麪皮好厚，胡亂阿諛不揀時候。哎呀，隻顧笑言，且些將它忘了。”老翁正顏暢懷，猛拍額堂，忙把桌上杯碗旁開，又執碳爐慌將鍋下燃焰挑出。一番慌亂坐定，揭蓋道：“如何？老夫這手雜菜，等閒可貴，你二人算開了口福。”

“嘿，就怕你吃入肚中也甚難懂。”

“中間究竟沈家何人？又予何故邀我共飲？”

“如何？能夠嚐出主料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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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想不到，老夫藏匿久時，卻教一罈美酒敗了形跡。”一聲長歎，老翁複直身軀，氣勢驟變，俱連酒色亦退，眸中寒光教人懼栗。“少俠晰明，卻不知又在那邊嘗得此酒？”

梁安見勢，一時不明吞天怎馭人手，但下一刻，周身震顫如觸雷亟，不由搖指懼道：“你……你是……”

老翁見他模樣，起是一楞，悻悻落座湊在梁安耳旁低道：“這黑麪娃兒怎生不知笑意？你與他一起不覺慌悶？”

“一如媒介，不過偶遇，隻為一緣舊識。”老翁輕撫長劍，眸色斑斕，彷彿舊曆往昔一一回顧。吞天感受其意，亦喚震吟。

乍語，三人俱是一楞，梁安驚詫，腳下虛踏連退身形，疑絲不斷。

梁安緩過氣來，亦覺香溢。“甚麼花樣？”

二人度量警戒，附隨堂倌至後。院中，一方八仙桌上灰黑土鍋“噗、噗”作響，旁坐老翁正自挑探薪火，又將蓋掀添入食材，頓時香氣四溢。

“那子便不客氣。”罷，一箸入鍋，僅掛青白佐料。老翁瞧他顏有稍楞，便抄銅勺添過。梁安歉笑迎碗，再向石生望去，隻見那爭光沉不化，唯能搖首。

“掌櫃的，高朋已到。”堂倌立後，恭敬一語。

“噗~蛇肉？！”乍聽言語，梁安險將濃湯噴灑，一時翻湧難耐，不逾下嚥。

“老先生一人獨居？”梁安見他色彩有消，恐已弊端民氣，忙添切語。